被纱布堵嘴的孔老大呜呜连声,脸色惨白,脑袋连连摇摆着,恐惧异常。
陶然想了想,将输液架放下,扯掉了他嘴里的纱布,又松开膝盖,后退开。
孔老大立刻在床上嘶声地惨叫起来,那种压抑和凄惨,让陶然都略微震撼。
也没有什么太大震撼的,中东和非洲乱局中,佣兵频频接到任务,死伤的佣兵也非常多,而且,战斗中的残忍程度远远出了想象,比如,战斗中,敌人的狙击手往往喜欢次杀伤,瞄准的地方不是眉心咽喉等致命处,而是大腿,肚子,最喜欢干的是小肚子,陶然亲眼见过两个遇难的佣兵,小肚子的导弹阵地被彻底摧毁,其他部分完好无损,硬是活活疼死的。
“别吭了!你愿意的,就点头,答应我吊件,否则,你的另一条腿”陶然恶狠狠地说。
孔老大双手捧着断腿处,在床上单膝跪了,半跪半爬:“别别别!我服了!”
“你服顶什么用啊?”陶然忧郁的目光天真纯洁地扫视着孔老大,“还有那么多人呢。他们肯定不服,这样吧,我这就去叫医生来给你再包扎下,我先去找其他人,如果你变卦了,又不服气了,我再来给你包扎下伤处!哦,我在公安局里听说了,你家老二老三也在这座楼房里?告诉我是哪一个房间?我去找他们讲讲理,看他们要不要我赔礼道歉!”
“别别别!别去了!”孔老大强忍疼痛,着声音:“我服,我们都服了,小子,算你狠!你狠!我孔老大栽了!折你小子手上了!我当家做主,他们永远不再找你的麻烦了!”
“嘿嘿,大舅,你还别说,外甥真的不敢相信你说的话,你是知道了生活的艰难,人生绝望的滋味了,可是,俺的二舅三舅未必知道呀,他们未必知道我被逼得鱼死网破的时候,会伺候他们清理伤口。大舅,还有其他人呢,哦,您的儿子,我的哥哥那个叫做啥的,在哪一个病房啊?我得去拜见拜见啊。”陶然阴阳怪气地说。
“不不,我当家做主,以后,他们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孔老大哭丧着脸儿哀求:“你赶紧叫医生来吧,我疼,受不了了!”
“大舅,你又骗外甥了,那能有多疼?想当年外甥在非洲,叫达姆弹在屁股里跳舞,跳出了一个大洞,几乎把屁股都打酥了,我也没有觉得多疼呢。哦,我还听说我的嫂子白白净净长得挺俊的?不知道是哪一个,真想玩玩儿,反正你们不会放过我的。我不如痛快两下,死了去球拉倒!”陶然很委屈地叹息着,提起大提包朝外面走去。
“金柱!大外甥!”孔老大惨叫着在床上连连作揖:“求求你,求求你,我们真的服你了!怕你啦!行不行啊?能不能别这样拼命?”
“怎么了?”陶然傻乎乎的若有所思。
“你不是还有老爹要照顾?你不是还有媳妇没有娶?大外甥,求求你,你大舅怕你了,求你了!只要你不再闹事,我们什么都不计较了!”孔老大苦笑着。
“那不行,我是男人,这么年轻,脸气都被折了,哪还有脸儿再活?被你们几十个人撵到家里打,这名声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陶然沉思默想了半天:“要不,大舅,你拿自己的指头掰断一根,给我个毒誓,”
孔老大的脸皱成了一朵老菊花,连连作揖:“大外甥,求求你,饶了你大舅吧!”
陶然想了想,“也罢,你誓吧,就蘸着自己头上的血誓,别掰断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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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的样子,疯疯傻傻似的,彻底把孔老大震住了,他也顾不得疼痛,用手指在额头的伤痕处抹了一把,血淋淋的举着拳头誓。
“行了,大舅,我信你了,我走了,暂时不去找二舅三舅表哥表嫂他们了,我去局子里了,我部队上的连长是个督查,刚从省里下来巡视,他和赵局长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