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是上午过半了,大娘子因着今日早晨并未吃饭食如今竟觉得有些饿了。遂对自家已经快要从头红到脚的大哥说道:“大哥,今日起的太早,又并未吃饭食,如今奴奴已是饿了,大哥可还好?不若去吃些米面再看?”
大郎现在只要能够离了这儿,哪管它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啊,只管答应道:“自是饿的。既然大娘子也饿了,我们就去吃些细点罢。相国寺就在这儿也不会跑了。等等再回来看也未为不可。”
于是二人拿着大娘子的战利品四处寻找吃食去了。其实也不用忙,吃的东西原也不远,就在庭院里有的是各色吃食,只管买了吃罢。
二人吃了小食,轻轻松松的走向了大相国寺的大殿后去。
到了大殿后入目可见的都是各种书籍,李小乙的表情一瞬间就亮了。一副黄鼠狼看见了鸡跳脱衣舞的表情。
大殿后都是各类书籍,还有各类画作与珍贵的古籍甚的,在一些地方还有各路官员从任地带来的土产名物并香料药材之类。大娘子与李小乙一边四处走动一边查看有无甚李小乙需要的书籍。
大娘子眼尖瞧见那边有二个十分不凡的男女,于是对自己大哥说道:“大哥你看,那处那一对男女,仿佛不是平凡之人。不若过去相谈一番,也看看能不能教授你些学识。”
大郎自如东京城以来就未曾进学只在家中自己看书罢了,如今听见这般说法自然也是满怀希望的看过去。
只见那二人一看之下就不禁让人觉得十分不凡,那郎君穿的是绸缎的长衣,戴着镶嵌金线的软脚幞头,系了条镶宝的腰带,看起来十分玉树临风。那女子穿的衣物也十分出众,头饰上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直叫大娘子的眼都被闪花了。二人还随身带了几个仆从样人。以大娘子的眼光看来只怕其中武功的好手也不会少了罢。
衣着且不去说它,二人虽是锦衣玉带的却不显粗俗,反倒是一股文气迎面而来,直叫人不得不对其身份有所猜测。大约是哪家的衙内同自家内子出得门来大相国寺寻摸古籍的罢。
大娘子二人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要上前就真的上去了。行至二人跟前时方觉得尴尬,竟如此不请自来了。
好在那对夫妻也不曾为难,见大娘子二人甚是尴尬反倒是那娘子开口询问道:“你二人前来可是有甚要事?”
大娘子见状立即顺竿往上爬的行礼道:“这位娘子万福。奴奴与大哥从那乡下小地方来此东京城,因着首次来这大相国寺妄图寻摸些书籍以供大哥赏读。怎奈奴等二人似并无那等眼光,见娘子夫妇十分惬意,遂上前来讨教一番罢。”
那郎君听大娘子说话见大娘子二人并不似那等目不识丁的粗人遂也开口对李小乙说到:“既是这般,你何故做那小女儿姿态。有甚可纠结得,不妨说来便是。”
李家大哥见这等贵人竟这般好说话遂将方才那些个期期艾艾都甩了天外去只管与那郎君闲聊起来。反倒是大娘子闲了下来。
见大娘子听得不甚用心,那娘子日日里都听这般学问讲话的也没有耐心再听了遂欲与大娘子交谈一番。这也正和大娘子的心意。
“奴见你二人不似粗人,却如今你大哥在何处读书?”那娘子问道。
大娘子听她这么问,心里乐了,说道:“原在家下时是跟了村里的杨教书读书习字罢了,如今既是搬了东京城来自然村学是不能够了,如今就盼大哥能够考上个好学堂,爷娘也才好放下心罢。”
“若是这般可往奴家中看书,奴家中藏书甚多,可借与你二人一观。”那娘子说罢又想起来说道,“竟还不知你二人姓甚名谁呢。奴原姓李,这是奴的外子姓赵,原是太学的学生。”
大娘子听了忙又自我介绍到:“奴奴也姓李,名讳不值一提,原是相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