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算去水潭边洗一洗身上的血浆,然后再合计接下来的计划,是的,在没有洗掉这些粘稠的血浆之前,我根本没有心情去考虑下一步;
这些令人作呕的血浆熏得我难以呼吸,我的胃中翻江倒海,可我却不能在红艳艳的血地里吐,如果我俯身呕吐,充满血腥味的空气会直扑入鼻;事实上,我每呼吸一次,混合着血腥味的冷空气便会侵袭我的呼吸道一次,我只能轻缓的吸气以及呼气,因为那味道太可怕了,就像魔鬼吐出的有毒烟雾一样。
我们三人之中没有任何人愿意开口说话,我们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行走着,沾满血浆的靴底使整个身体沉重无比,我感觉我的靴子比一袋大米还要沉。
“我敢肯定这是真正的鲜血!”快要到达水潭时,卫广打破了沉默。
“我和你想的一样!”春恕也跟着打破了沉默,和刚才比起来,她已平静许多,说话的时候也不再打哆嗦;
“我可不希望这是真正的血;”
我气呼呼的说道,血腥味从我的口鼻间钻进了身体;“你们仔细想想,这如果是真血,那么,如此之大的流量是从哪里弄来的?”
是啊,如果真是人血,那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呢?人?动物?
“好了,别说话了,这味道”卫广摆了摆手,他看起来像是快要吐了!
又是一阵沉默后,我们便到达了清悠悠的水潭,我真恨不得跳进潭水里,任潭水洗涤我那满是血浆的身躯啊!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能坐在岸边,一个接一个地清洗血污,轮到我洗的时候,卫广和春恕则负责警戒,以免遭到偷袭,另外,水潭使我们想起了湖里的美人鱼,所以,我们还得提防这深不见底的水潭。
水真是个好东西啊,它不仅可以解渴,还可以洗净脏污!
洗完后,我把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开来,好让风将其吹干;我们检查了背包里的物品,所幸,背包是防水材质制作而成的,里面的东西安然无恙,这倒是让我们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它们没有被弄湿。”
我像抚摸可爱的动物一样抚摸着背包,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的整个身体,使我有一股昏昏欲睡的倦意,“嗯,他们一定是怕我们受凉感冒,所以才释放出了阳光!”
“嘘,小声一点,不能被他们听到了!”
春恕紧张兮兮地看着我,并把她那细小而修长的右手食指放在双唇之上,水珠从她的短发之上滴落下来,显得她整个人颓废无比,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提醒我呢?仿佛我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蠢话似的。
“为什么?”卫广问先我一步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他不解的看着春恕,眼球随着她发梢间滴落的水珠上下移动;
“为什么?”春恕一脸惊讶地反问道,好像卫广是她见过的最愚钝的人似的;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加入了愚钝的队列;
“因为,镇子里的人很害怕被偷听到谈话,尤其是”她用小的如苍蝇般的声音说道,“尤其是不好的话!”
“可是,这并不是什么不好的话啊,在我的家乡杂物镇,人们是可以用这种方式说话的。”
卫广两手一摊,不以为然的对春恕说道,说完后,他还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我想,他是想告诉我春恕太过敏感了。
“那是在你们的家乡,在食物镇可不行,如果乱讲他们的坏话,会被打板子,打得血肉模糊!”
春恕凑到我和卫广中间,以手掌盖住嘴巴,然后小声的说。
她所说的打板子应该就是杂物镇的罚板子吧,可是,她口中所描述的食物镇的管理也太过严苛了,在杂物镇,只要不乱讲大逆不道的厥词,一般来讲是没有大碍的;
难道,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