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
丘凤歌见她只是一直大步走在前面,也不理会他,于是对着天空自言自语道:“那茶真挺好喝的。”
千祈仍不理会他,丘凤歌坏笑起来,“我突然有种冲动,为了这茶将就着娶了你啊。”
千祈黑着脸停下脚步,待他慢悠悠的跟上来,然后抬起脚狠狠的对准他的脚尖跺了下去。而后不顾他叫的撕心裂肺,径自向前走,只是心里暗想,是不是有哪个妓院也收男人的,应该给他茶里下药,绑了卖过去换银子,再拿那些钱救济贫困老百姓。唔,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比别的男的多卖些钱吧
丘凤歌一瘸一拐的跟上她,只见她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他,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
依旧是那晚的那条街,因为这次是在白天,所以街道略显得热闹了些。屋檐下纳凉的老人,追逐过街的孩子们。虽然是天子脚下,可是熙和过于肃穆,长安城的规矩唯独没有束缚人们追逐安逸,享乐生活的本能。
“大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啊?”
“哪那么多问题,又不是卖你去”
“去什么?”
“没什么!”
丘凤歌一头雾水的跟着千祈折进了荐福寺旁边的一条巷子里,遥遥的看得见一个院子里种着高大的龙爪柳,千祈在那个宅门前停下了脚步。
“呐,就是这里了!”
丘凤歌望着木头门问千祈道:“这是什么地方?”千祈说:“这是我家的老宅子。”
她从怀中拿出铜钥匙去开锁头,可是皱着眉毛左拧右拧半天,铜钥匙仅仅插进去半许。千祈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不是原来的锁头了!”丘凤歌上前掂了掂锁头,又看了一样锁孔,对她说:“把你的发簪给我,我能开。”
千祈想都没想,旋即就把发顶那一支旒苏的珠玉金步摇抽了出来,满头乌发如瀑般泻下,服帖的散在身后,垂到了腰间。在心里暗叹了一句,丘凤歌接过步摇,伸到了锁孔里,轻轻的拨动了几下,缀在旒苏上头的珠玉相互碰撞,叮当作响,再抽出来的时候,锁已经开了。
千祈道了声“谢谢”,接过他递回来的步摇赞叹道:“你真厉害。”丘凤歌得意的挑着眉毛说:“这算什么,一会我教你,一学就会。”“嘿嘿,好。”
千祈推开早已剥落红漆的木门,迈进了四壁萧然的庭院。
一棵约莫百年的大树,一个看似不大里头空空如也的正房和几个堆满杂物的耳房。厢耳c廊庑与院门围成了被岁月光阴蒙上轻尘的小院。
丘凤歌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而此刻千祈的眼里只有那颗龙爪柳,看它垂下来的一条条柳枝绿意正浓,粗大的主干歪斜出粗大的枝干。明媚的阳光从枝叶间的缝隙漏了下来,清晰的在树下,那片落满枯叶土地上投成光斑,清风吹的柳枝轻摆,一粒粒光斑似是水波荡漾的涟漪。
院子中的黄土地上星散着上个秋天掉落的枯叶,还有些被风吹进了空旷的屋子里。褪了色又干枯的叶子,和树上浓重的绿对比强烈,轻轻地踩到便碾成了尘土。
千祈从厢房的杂物堆里翻出了一把扫帚,丢给了丘凤歌,“呐,扫叶子。”丘凤歌接过扫帚,“扫完可有什么打赏?”
不再理会他,千祈上前抚摸着树干上龟裂开的树皮,碰触着那些被她熟稔于心的痕迹。只是这里早已物是人非,树还是那颗树,可是没了树上娘亲的秋千和树下大伯的藤椅。几十年的盘根错节,树越长越高,越来越粗壮,而她的执念也如这棵树般在这里根深蒂固。
千祈微笑着,目自翕张,仿佛对未来充满希望,“我一直想呢,倘若将来能嫁人生子,我就回这里生活,我要亲手在这里束秋千天天玩,有了孩子就带着他玩,我老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