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那里有花生之外便再无花生。他既前去探望皇帝,又拿了花生研磨成粉带进东宫,谋刺之心昭然若揭。若被发现根本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萧锦辉倒没看出萧锦棠的异样,摆摆手便让汪庭领着他和耶律洛央到寝殿旁的侧殿更衣。
萧锦辉的更衣自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更衣,汪庭笑着将随侍宫人领出侧殿,回头关上了门。
侧殿和普通寝殿一般无二。屋内红烛摇曳,桌上还摆着酒壶,甚至还燃着略带甜味的玉兰香。暖意温香混着酒气明灭着人的理智。直熏得萧锦棠神思一阵恍惚。他看见他和耶律洛央的影子被烛光拉的很长,像是交颈鸳鸯一般缠绵在一起。
耶律洛央看着萧锦棠,满面焦急的抓住了他的手。萧锦棠被女子冰凉的手一握才回了神,方知这房里燃着的香有问题。
他看了看门外,发觉寝殿外竟有侍卫把守。耶律洛央终是按捺不住,轻声问萧锦棠:“事已至此,你究竟有何——”
话未说完,萧锦棠便伸出一根手指封住了耶律洛央的唇。他拉起耶律洛央的手,绕到拔步床旁的屏风后,不慌不忙的脱衣:“将皇兄赏赐衣物拿来。”
耶律洛央不明所以,但见萧锦棠没有动作,纵然心急但也得无奈照办。她将衣物捧来,转身替萧锦棠褪下时,见萧锦棠侧身唇语:“这屋里的影子外面都看得见。”
耶律洛央一惊,萧锦棠又启唇道:“别说话,外面也听得见。”
耶律洛央点了点头。似乖顺的褪下萧锦棠的衣物。二人的影子映在薄纱门上是如此的亲密无间,汪庭见状,低声吩咐随侍太监看好动静。自己去向太子复命。
听得门外有脚步声匆匆离去,萧锦棠忽的拥住耶律洛央,埋头在她耳畔低声道:“东西在中衣袖子里。”
耶律洛央听见门外脚步声匆匆,心知是有人随时都在向太子回报这里的状况。她回拥住萧锦棠,将纸包自衣袖中拿出。
萧锦棠压低声音俯首于耶律洛央颈侧,窗外之人看上去就像是少年与女子耳鬓厮磨。
“这东西是花生粉,一会儿你含在嘴里,喂给萧锦辉。”
耶律洛央闻言一愣,侧过头疑惑的看着萧锦棠:“你在逗我?”
萧锦棠一面穿衣一面用唇语道:“听说你们北燕贵族很多不能吃西魏那边送去的鱼?萧锦辉也吃不得,你可懂我的意思?”
耶律洛央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心知萧锦棠说的是何意。北燕旁系皇族的确是有一部分人的确是不能沾海鱼,一沾便呼吸急促全身发红,严重的甚至当场口吐白沫厥死过去。
难道东周的太子也有这个毛病?
耶律洛央还没来的及细想为何萧锦棠会知道北燕皇室密辛,却又听得耳畔萧锦棠轻声道:“萧锦辉平日里最喜欢吃杏仁酥。晚膳后的茶点必会有杏仁酥。你一会儿就咬住杏仁酥去喂萧锦辉,他不可能不接受。“
耶律洛央皱了皱眉,一面为萧锦棠穿衣一面示意着太子寝宫内有暗卫。
萧锦棠沉吟片刻,道:“一会儿我设法将暗卫引出去。”
“若是无法引出去,我们今夜都会命丧东宫。就算是死,也要萧锦辉陪葬。”
耶律洛央站在萧锦棠身后为他束发,将珍珠璎珞为萧锦棠佩好后道:“我明白的。”
她和萧锦棠都明白,今夜是行刺萧锦辉最好的时机。皇帝的身子已经撑不了太久,若是龙驭宾天,他们就再无可趁之机。
耶律洛央看着手里的纸包,犹疑片刻,仰头服下。她将花生沫儿压在了舌底。萧锦棠接过那张包过花生粉纸,将纸张吃下了肚。
从现在开始,耶律洛央便不能开口说话。二人对视一眼,绕过屏风,将门推开。
门外站着的侍卫看见二人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