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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脂粉的香气熏得人浑浑噩噩甚至是有些飘飘然。像是一池子暖融的香汤,直教人魂酥骨松情愿溺死在这无边暖意中。

    萧锦辉早已在寝宫等着萧锦棠,见萧锦棠被汪庭领着进来,忽的将手中端着的瓷杯放开。

    瓷杯触地顷刻粉碎,清脆的声音瞬间打碎了萧锦棠有些恍然的思绪。他见萧锦辉正端坐桌后凝视着自己,不禁心里发紧。

    萧锦棠抿着唇,努力的想要自己镇定下来——

    摔杯无非是为了警告自己罢了,若是现在自乱阵脚,一会儿便再无自保之计。

    汪庭见状,告了声安后正欲吩咐人将碎渣收拾了。可还没吩咐下去,便听得萧锦辉道:“汪庭,你下去。”

    汪庭的视线在萧锦棠与萧锦辉之间来回的打了个转儿,告了声礼后便将门带上下去了。

    室内又只剩下这兄弟二人,不过是一个坐着,一个却走了几步后在另一人身前跪了下来。

    “臣弟参见太子殿下。”

    萧锦辉看着俯首贴地的萧锦棠不由得皱了皱眉,眼中疑惑更甚:“锦棠,你这是做什么。”

    萧锦棠闻言将身子伏低更甚:“臣弟见皇兄本该如此。”

    萧锦辉被萧锦棠的话梗了一下,原本备好想敲打敲打萧锦棠的话愣是一个字儿都说不出。且见萧锦棠依旧如此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禁心头有些发恼,说的话也有些乱了章序:

    “你这是打算怎样?本宫召你前来无非不过吃个饭罢了。”

    萧锦辉本以为萧锦棠会给汪庭难堪。毕竟他杀了萧锦棠的贴身侍婢。本想着自己既折了萧锦棠一条臂膀,算是在萧锦棠身上狠狠捅了一刀子。既能起到敲山震虎之意。也让他知道自己的斤两,明白自己永远不过是依附东宫而生的人。

    你想活下去,那就当条狗,把头抵在尘埃里。

    若是抬了头想当一头狼,那就别怪主人家一刀将你的头给剁下来。

    萧锦棠深深吸了口气,定定的看着眼前那堆碎瓷渣缓缓道:“可臣弟不敢这么想,臣弟一向仰仗皇兄,依赖皇兄可如今却怕有心人乱了皇兄耳目。还请皇兄恕了臣弟的罪。”

    这一番话萧锦棠说的情真意切,祸水东引的不露丝毫痕迹。萧锦辉看着萧锦棠伏在地上微微颤抖的身子,心头的火也不禁下去了几分:

    “本宫不是怀疑你,只是宫中人云亦云,可总归是一句空穴不来风的理。”

    萧锦棠闻言,忽的微微仰头看着萧锦辉的袍脚,竟是一副委屈得欲哭无泪的模样。看的萧锦辉恍惚想起了当年那个抱着自己母妃哭的撕心裂肺又抓住自己袍角的怯生生的小九弟。

    “皇兄!臣弟不过是向父皇讨了些药材罢了。”

    萧锦棠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竟是带上了哭腔:“臣弟与皇兄同气连枝,可锦月是臣弟的妹妹,见她小小年纪便整日抱病,臣弟心底委实难受。”

    “至于前去太清阁,臣弟不过是去探望父皇聊表孝心,却不曾想说错了话儿惹得父皇发怒。若是这点,还请皇兄替父皇责罚臣弟。”

    萧锦辉看着俯身于地的九弟,心想萧锦棠所说的话跟他安插在太清阁中的人说的并无一二,心中的疑窦不禁打消了大半。

    也是,他这个弟弟性格一向软弱,从来不争不抢。更别说在宫中有些什么势力了。

    如果他肯争气些,也沦落不到像被汪庭之流的太监骑到头上作威作福。虽说汪庭是受自己指派去寻萧锦棠的晦气,但若萧锦棠搬出皇子身份斥责乃至对汪庭用刑皆是合情合理。

    但若他骨子硬气些,萧锦棠也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萧锦辉伸出手捻住萧锦棠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见着萧锦棠是真的哭了出来,萧锦辉没由来的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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