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个子长了腰肢,一个个都跟初春的柳树似得。就剩下公主殿下瘦小干瘪的跟个岁的小女孩一样。
萧锦棠思至此处,不由得回头望了眼身后深幽的宫道。
长长的宫道一眼望不见底,往远了看尽是阴森的影。仿佛正应着这巍峨宫城是一丛锦绣地狱的理儿。
萧锦棠咬了咬牙,转身便走。他必须活下去,为了锦月,为了自己,他不能轻举妄动。哪怕他再恨萧锦辉,也必须笑着陪这位长兄演这出兄友弟恭。
他是萧锦辉的刀子,也只能当一把听话的刀子。哪怕是为了复仇,他也必须活下去等待时机。
萧锦棠思至此处,暗自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忍耐。哪怕不为自己,也要为了锦月——
若是自己死了,那锦月也难逃干系。萧锦辉纵是权势滔天,总是有漏洞的。
正当萧锦棠沉思之时,却听得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奇怪声响。
且不说这天还未亮,就是东宫后的这条暗巷整座宫里的人都没多少知晓的。萧锦棠眉头微皱,提着灯便往那声响处摸过去。
暗巷四周有许多分叉的死胡同,平日里这地儿又没人来更逞论有人来打扫了。搞不好这声响是受不了冻的野猫上下折腾觅食。
萧锦棠摸索着往暗巷走去,心道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也不想想这是个比冷宫还偏僻的地儿。可萧锦棠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转身便见着胡同里有个穿着锦衣绣裙的女人把脖子往挂树上的麻绳圈儿里套。
冷宫里的女人大多都死于绝望,宫中离冷宫近的暗巷时不时便会拖出一两具尸体。但着欲上吊的女人穿着华贵,却又不像是哪宫的嫔妃。光看这女人蹲在树杈上准备套着脖子跳下来的狠劲跟身手就更不可能是这宫里娇生惯养的花儿。
萧锦棠正琢磨不定要不要救人。却只听得一声尖啸破空而来,惊的萧锦棠下意识将手中宫灯甩出去抵挡。
袭来的是那条女人用来上吊的麻绳。
被甩出去的宫灯在半空中被抽的粉碎,灯油火芯四散开来燎着了萧锦棠身侧的残枝枯叶。
萧锦棠震惊的看着树梢上的女人。那女人不知何时已解下了绑在树杈上的绳子,她将绳子盘绑在自己腰际,用来上吊的一端系了一个活扣。当时袭来的便是这活扣,目标是萧锦棠的脖子,只要这女人将这活扣套上萧锦棠的脖子。不消片刻,吊死在树上的就是萧锦棠。
那女人稳稳的站在树杈上俯视着萧锦棠,手一抖便见那索命活扣如蛇一般窜回了女人手里。她一面将冗长华丽的襦裙系在大腿侧一面死死盯着萧锦棠,宛如一只凶狠妩媚的母豹。只要树下的猎物胆敢有一丝轻举妄动便会以雷霆之势取之性命。
萧锦棠咬着牙,他体力不好,力气也比寻常男孩小的多。萧锦辉让人教他的尽是些贴身行刺的刺杀之术。讲究的就是一个防不胜防和一击必杀,但这女人用的是北燕人惯用的套马技巧,且是个中高手。若是硬来,怕是这女人一脚便能叫自己骨断筋折。
北燕无论男女皆是马背上的战士,男儿套野马,女儿驯野马。一手套马索使得出神入化。但女人手臂力量不足,只得借腰力作辅助,故常将套马索绑在腰上。
借着火光萧锦棠才勉强看清女人的模样。星星点点的火光下女人修长矫健的小腿紧绷如弓弦。哪怕她不使手上的套索也可从树上一跃而下三两下将自己打倒。
正当萧锦棠思衬着如何开口时,女人却垂下手,疑惑的看着萧锦棠:“你你是胡人?哪个部的?”
萧锦棠闻言一愣,不过瞬刹便知是女人看见了自己的眼睛,以为他是个胡人奴仆。
他抬头看着女人,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才开口道:“我不是胡人,我是九皇子萧锦棠。”
可不曾想话音刚落,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