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她那里一向布置的整洁文雅。”

    恒安打断我的话：“我会安排天君，你过去吧。”

    我寻着声音望去，看见恒安沉稳的脸。说：“好。”

    梅洛送我来到女娲石的偏殿，她告诉我这些年因为君禹山人不多，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发慌，所以搬去了婆婆那里，也方便照顾婆婆。

    听见这句话，我竟然有一种她是君禹山女主人的错觉，不过看她跟恒安的相处，想来这一天也不会太远。我说：“谢谢这些年，你能一直待在君禹山，为我们做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梅洛说：“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没有比君禹山更能让我安心的地方，你们能收留我，我感激不尽。而且婆婆和恒安在你不在的这十万年也对我很好。”

    女娲石的偏殿一如当初的样子，连里面写字的毛笔都不曾改变位置。梅洛体贴的说：“你早点休息。”

    她走到门槛处的时候犹豫的停了脚步，回过头来，叫我：“朔冰。”

    我抚摸着桌子上摊开的兵书回头，看见梅洛看着我说：“这些年，恒安没有提过你，也没有提过泰安，所以我看不出来他的想法。但我知道婆婆跟我一样，一直都很担心你，牵挂你。”

    我恩了一声，轻声说：“知道了。”

    她的背影终于隐没在漆黑的夜色里，我的右手依旧停留在那本兵书的页面上。这是当初出发去项墨城之前打开的，我记得那天我就是坐在这里看这本书，恒安从外面进来，对我说“出发了”。明明记忆还是那么清晰，仿佛不过是昨天的事情。可十万年已经从里面溜走，将当时的坚定和引以为傲的东西全部带走。将我和留下来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这一晚，躺在这张木质的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没有睡着。我从床上下来，到外面的庭院散步。

    明月当空，星光却稀疏。温度很好，偏凉，吹过与我皮肤相贴的白衣，让我觉得舒适，我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这样美好的夜晚，适合吟诗适合下棋适合品茶，适合做一切文雅的事情。我却只能对着月亮发呆。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去想，只是出神的去欣赏月亮，却突然从嘴里念出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旁边一棵树上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我从自己念出的句子里回过神来，恍惚了一阵。对着在月光和秋风里晃动婆娑的那棵树的方向，语气平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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