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恒安已经变回了往日的装束。

    我们隔着几步距离在仙君面前站定，朝他一倚说：“见过仙君。”

    抬起头的时候就听见仙君说：“神器主人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要重复八千年前白羽城一战举世皆惊的名号。”他看着我们说：“无论神族还是魔族，都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恒安说：“我们当然知道再那样做的下场是什么，不会自取灭亡。只是仙君，我们不认为那个时候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永远也不会为那件事情道歉。”

    仙君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恒安转了语气，直入主题，问：“仙君想不想快点结束这场战争？我们已经有了办法。”

    仙君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们，说：“神族这些年跟君禹山没有多大瓜葛，就算有，神族在里面扮演的也不是什么好的角色。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恒安说：“我们不是帮你。仙君忘了当初伏羲琴岩晨在白羽城说的话了吗。神器主人有神器主人的责任，上天既然赐给了我们无人能比的灵力和修为，就自然限制了我们能做的事情，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仙君不用担心我们出发的目的。至始至终我们只是不想看见生灵涂炭的结局。”

    我接着恒安的话道：“我们之所以会来就是已经看出仙君已经有停战的打算。”我看着他的题字说：“仙君也不想看到伤心秦汉，生民涂炭的场面吧。”

    仙君说：“是吗？你们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恒安说：“仙君可知道这场丈迟迟不能结束的原因。就是你的对手，魔尊玄永。”

    仙君将两手搭着放在身后，明明还算年轻的一张英俊的脸却深沉无波，那是久居高位造出来的气势。听见恒安的话，蹙眉思考着，良久像是恍然过来说：“你说的不错，玄永却是这场战争最大的推动者。”

    他说：“你们有什么对策？”

    恒安的声音平静，说：“除之而后快。”

    仙君说：“我以为你们至少还会给玄永一个机会。”

    我在旁边缓缓摇头说：“这一万年牺牲的神魔的灵魂总需要一个人去祭奠。玄永的野心勃勃造就了这些杀伐，就让他来当这个祭奠，已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仙君说：“既然你们容不下玄永，下一个是不是就该到我了？”

    恒安说：“我们不是容不下杀伐，神魔之战的最初是大势所趋，是自然规律。我们也不是容不下玄永，只是玄永不将生灵放在眼里的性格不适合一族尊长的位置。眼看尸横遍野，白骨累累却不为所动，反而更加激发他对于战争的兴趣。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仙君说：“既然如此，我可以做些什么？”

    这样干脆的性格，不愧是神族的尊主。

    恒安和我对看一眼，我们的眼神里多少带上了些不同的情绪，恒安说：“按照你原来的计划调兵布阵，让玄永能在那一天没有疑虑的出现在战场上。其它的交给我们就好，仙君只要在魔族撤兵的时候也带兵离开。不再执着这一战。”

    我看到仙君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犹豫，开口：“如果战争之初是大势所趋，那么现在一切就该结束了。六界要有六界的规矩。仙君也看见了战争带来的后果是什么，你的私欲我们知道，只是战争从来不会为神族带来什么。神族想要发展，从其他方面下手或许会更加稳当。”

    仙君看着我说：“或许你说的对。好，你们说的事情我答应了，也希望最后你们能成功。”

    我和恒安再次一倚才离开。

    这一行比想象中顺利，我和恒安找到一处视线颇佳的青丘高地，看着底下神族动作的军队。这场战争结束的方向似乎就在眼前，我问恒安：“你觉得这一次我们的胜算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