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唱罢,神人与丽人又款步进入帷幕中,帷幕再次闭合,人终是不见了。在场宾客反应过来,立即就有人不满:“怎么进去了!”旁边马上有人一拍其脑袋,道:“笨蛋,这就叫做身价,你以为是让你吃到饱的哦?”那被拍的人也是也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摸着被拍的头,也不恼怒:“原来如此呀!”尹若此时也是有趁热打铁之意,对现场宾客欢声道“诸位来客,想来刚刚也是看过我家海棠了,我家海棠人美,歌美,才情更美!不过我家海棠心比天高,曾言若是有人能在琴棋书画上胜过她,才能一睹其芳容!不怕诸位客人嘲笑,我家海棠到现在还未会过一位客人,平常也从不会客,只是帮我调教手底下的姑娘琴棋书画,今日她甚有雅兴,诸位莫要错过机会,机会难得呀,若要向我家姑娘出题,非得要百两银子一题不可!希望大家量力而为!”尹若的话甫落,场中众人一阵骚动。
不久之后,其中一身材矮小的年轻人道:“我先来出题,一千两一题,老板娘不用找了!”说着豪气地把一袋银子放在老板娘桌上,尹若眉开眼笑道:“原来是贺泽公子,听闻贺泽公子富有才名,想来不差,那就祝公子好运了。”话毕,收起那袋沉甸甸的银两。“嗯,嗯,海棠姑娘可听好了,本公子就考你对联吧,烟锁池塘柳!姑娘请对吧!”帷幕中传出不冷不淡的声音“炮镇海城楼!”众人一听,连声叫“对得好!”那贺泽公子再无声音了,想来是出不了更好的对联或是怀中无金了吧。
这时,又有满脸横肉,偏又拿一把折扇的人言道:“姑娘,我就考考姑娘学问吧。”“公子请吧!”“原来是唐健公子,祝公子好运了。”尹若又喜笑颜开的再次收起唐健的银两。“天有头吗?”“有!”“那在何处?”“诗云‘于是眷恋西望。’想必头必定在西方。”“天有耳朵吗?”“天高高在上,却能听见地下的声音,诗云‘鹤鸣叫于水泽,声闻于天。’如果天无耳,拿什么来听?”“天有脚吗?”“有,诗云‘上天的步履那么艰难,那人已不可靠。’假如天无脚,凭什么行走?”“天有姓吗?”“有,当今天子何姓,天就为何姓。”唐健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后,已是冷汗涔涔,不由自主踉跄倒退几步,众人扶住他,他才没有倒下。最后唐健双手一礼:“姑娘才学渊博,吾自愧不如!”话毕,自行坐下,继续看热闹了。
此时的尹若更是笑容灿烂无比,继续怂恿道:“放心,放心,客人这么多,我家姑娘总会招架不住的,诸位客人再接再厉呀!”众人本还在游移不定,尹若的话恰到好处的引导了众人的思绪,又有一高瘦的人抛下银两,继续言道:“姑娘,我也考考你学问吧,吾对佛门有疑虑,你看那边那位大师,身为出家人,喝酒吃肉,更是此到此寻欢,这岂非是佛门中人该为之事?”“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在下罗善。”“公子自以为能比得上晋朝的佛图澄c姚秦的鸠摩罗什c梁朝的宝志公禅师等人吗?”海棠在对话中说出人物都是先代的佛门高僧,在民间享有隆望,罗善自问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便老实回道:“吾自愧不如,但这只能代表他们!”海棠道:“公子既然知道这只能代表他们,那为何又因一人之功行而牵扯上整个佛门呢?这好比以公子一人而牵扯上整个儒门,这也不太对吧?”“这这确实是在下疏忽了。”罗善语塞,终于罢休了。踏浪归尘见到有人把祸水引向自己,初时颇为不快,但在听见海棠的话后,便大笑起来,大有揶揄罗善之意,罗善虽吃了暗亏,但也不再言语。罗善之后,无人再敢向海棠提问,生怕一个不小心,佳人未见到,失了银两不说,还失了自己颜面,尽管尹若又一再怂恿,但却是真的无人来考究了。
眼见场面转冷,尹若也是束手无策,这时幕帷中的海棠解围了,海棠道:“诸位来客,承蒙诸位关照我风月楼的生意,今海棠为大家抚琴一曲,以助酒兴。”听闻此话,刚刚还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