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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容一个人精明时,很多人都说这个人猴精猴精的。猴子那么聪明,为什么山中没有老虎时,猴子才敢称霸王?原因很简单,猴子打不过老虎。从古到今都是这样,实力决定权力,权力决定规律。

    大自然的规律是弱肉强食,剩者为王。

    那么人类发展的规律就是——顺势而生,识时务者为俊杰。

    顾明澜就自认为很识时务,常年龟缩在她的壳——明澜居里,极少出门。

    z城西郊十公里的地方就是古檀山。古檀山北临大河,东望z城。明澜居就座落在古檀山东侧山腰的一群檀树丛中。

    连院一起占地五百平,两层红砖旧楼的明澜居,院门就是简单的木栅门,平时出去时就用一根麻绳栓着。好在,还是有块牌子的。可就连牌子,都是一块木头的切面上雕了三个篆字,然后涂上因为风吹雨淋已经变得暗红的漆。由于院门没有门楣,这三个字就固定在院门口的右侧红砖墙上。这个院的红砖好像很多年了,院门口的近一米五高墙完整,显然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杰作。其它地方少了的红砖用木栅栏替代了,种上的紫藤萝经过春季的滋养,已经占领木栅栏,粉饰了些许的残缺。明澜居对外声称是一个休闲酒店。这一不靠主路,二不邻风景区的,其实平时来的人极少,更像是生意萧条的快被抛弁的野店。

    也就在这样的地方,看着户口本上才相信自己只有二十一岁的顾明澜,一个人住在这里已经三年了。

    一九九七年初夏,黎明时分,霞光初出。顾明澜的卧室里有一阵阵的痛苦的呻吟传出。她身体卷曲,双拳紧握,额头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眉头紧皱,眼角有泪;嘴唇有些发白,声音就是从那微微一张一合樱桃型的唇瓣里发出。

    是病了?

    她是独居,无人问津。

    是恶梦?

    老板c服务生c厨师她身兼数职,此处无第二人,更没有叫醒服务。

    痛苦好像在加深,呻吟声大了一些,她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咚”的一声,滚下了床。

    睁开眼,看到原色的竹地板,挺的刚好到位的极似白合瓣的鼻翼一动,呼出一口长气;唇瓣启了一下,又紧紧闭上了,无声谴责——梦,又是莫名其妙地折磨人的梦。

    “这些钱,只要省着花,你一辈子都衣食无忧。记住了,从这一刻起有多远就走多远”她清楚的记得一个画面,是从一张涂着殷红色口红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个人的五官总是看不清楚,每次她都很努力地想看清那张脸,却总是被钱遮住了视线,画面骤变,铺天盖地的钱向她砸来,挡住了一切光亮,霸住了一切氧气,缠住了她的脖子,让她难以呼吸。

    抹抹脸上的凉意,又是一脸的泪汗相合。钱!那么多钱!顾明澜是喜欢钱的,而且是被钱砸醒的。可是为什么在梦里那么伤心,那么害怕?撑起身爬上床,她将脸埋进了睡袍里,把泪全擦在了睡袍上。

    每次,只要从梦里醒来,顾明澜泪和汗婆娑的难以区分,可她从来都不认为那些心痛到颤抖的梦和她现在的生活有任何瓜葛。梦和现实总是反的。梦里被钱砸醒;那现实中,花一分钱,都得算清楚。

    醒了就起,需要挣钱养活自己的人没有早上懒床的条件。

    习惯性的按开录音机的收音键,z城的早间新闻播报已经接近尾声了。顾明澜几乎与世隔绝,两耳不闻窗外事,听频道是她了解外面世界的主要渠道之一。她在这里已经很习惯了,就算她想接受新鲜事物,她的窗外只有滔声和风声。至于现在节目里在说什么,那也没关系,她只是要听点声音而已。

    拉开月银色祥云暗纹的窗帘,一缕阳光就突兀地射了进来。

    在阳光的照耀下,顾明澜微眯水晶似的大眼,笑意在唇间慢慢荡开;留海齐齐排在弯月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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