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怜悯,让昏昏沉沉的自己想起父亲,也总是这样让人觉得安心与放心。“阿瞳,这些是送往无念山的孩子,你快换上他的衣物,跟着他们回去,切记藏好身份,不要教人发现。“
浑身上下热的厉害,连眼皮都越发沉重。恍惚之间有人匆匆脱了自己的外衣,又为自己换上一件略干的罩衫。
“阿瞳,这封情丝是我姒族之物,你且带上,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冰凉的一物贴上身体,刺痛的感觉让人禁不住一凛。蓦然睁开眼,看见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将喷涌而出的鲜血滴在那个泛着异色的镯子上。乌金色的镯子沾了血,“叮当”一声从男孩手中褪出,掉落在地,男人连忙拾起套入细若柳枝的手腕。
“阿瞳,阿瞳好好活着”
手腕上忽然一紧,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那镯子中钻出来,顺着血脉而上,周游全身,让人恍若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记住,好好活下去,千万不要被人找到“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寒夜,唤做平叔的男子一把捞起被自己霸占了身份的男孩,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冲入大雨之中,毅然而又决绝。就像那些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盘桓了无数遍,却又虚无缥缈的只剩一个梦境
原以为浴血而去的两人,早就死于追杀之下,可没想到十八年后,竟是在这淮中之地又遇见了他!
命运,真的就是这样弄人吗?!
看着那个身影上了画舫边的小船,随着水波向内河的那一岸漂荡而去,云夜对着暗中一点头,便有一人紧随其后,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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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相峙的二人无心他事,一人尴尬欲离,另一人不动声色冷眼相视,一时间没人注意到云夜的异样。
“呵呵呵呵,沈沈大哥。”谢轻河僵笑着,心里却欲哭无泪,怎的就碰上了沈迟姜!
“你这是又翻墙出的门?”皱了皱眉,见谢轻河只带了福生一人,便知道这谢家的宝贝少爷定是又背着谢老爷偷偷溜出来玩。
“呵呵”谢轻河眼睛骨碌碌的一转,突然拔腿就想溜走。
沈迟姜早料到这小子没那么老实,一个箭步,便揪着谢轻河的衣领,将他拽了回来。谢轻河见逃跑无望,瞬间苦了一张脸,拉着沈迟姜哀求起来,“沈大哥,你千万千万不要告诉我爹啊,他老人家要知道了一定又要操碎了心。他年纪都那么大了,你怎么忍心他半夜睡不好觉呢?”
又是挤眉弄眼,又是祈求讨好,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家小少爷竟然也有怕的人。
“行了行了,齐伯你带两个人跟着他!你,早点回家,别乱跑!”沈迟姜似是对谢轻河颇为了解,叮嘱了两句,看着谢家小少爷垂头丧气的进了雅间,方转身欲离。
这才看见廊边还站着两人,竟是那日在川福楼受了无妄之灾的师兄妹,男的身着素衣,淡然而立,小姑娘倒是嘟着嘴,眼中满是好奇。
沈迟姜停了脚步,上下打量二人一眼。
“叶公子初来淮中,倒是运气颇好,不过两三日便结识了谢家。真是羡煞一干人等。“一日城东川福楼,一日城西永平街,这个唤做叶归云的人出现的时机太巧。不仅先后引起了沈谢两大家的注意,还坏了自己谋划许久的布局,若说他没有目的,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可这人又着实藏的太深,在谢家数日,竟是不露分毫,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冲着沈家还是谢家而来。若是沈家,倒还好说,不过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若是谢家,便值得人好好深思一番了。
这在淮中盘踞了百年的谢家,可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沈公子也说了是运气,倒不知有什么可羡慕的。“云夜背过手,脸上一片淡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