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个满面横肉的大汉,郁战心中感到紧张,身体紧绷,完全不由自主。
想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这种紧张感变得更加强烈。以至于越是靠近,脚步越发蹒跚。终于,他壮着胆子,走到三个匈奴士兵面前,抬头说道:“我们村没有陌生人,也没有箭术高手。不过我先前上山捕猎野鸡的时候,看到一个拿着刀捂着腹部的中年人往东去了。”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其中一个匈奴士兵语气陡然变得急促,郁战只觉得心头一冷,不自觉后退一步,战战兢兢竟是说不出话来。这时站在中间的士兵吩咐道:“胡继巴,你带着这个汉人小孩回去把这个消息禀报给天鸢大人。阿提拉,你跟我一起顺着东面继续追下去。”
“遵命,什长。”
身旁两个士兵俯身领命,胡继巴带着郁战往陆钊击杀两个匈奴士兵的地方赶去。他们的主人戈天鸢正在那里,等待着结果。其实从他们看到是戈天鸢亲自带队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何等重要。这一路上,即便戈天鸢每次出现面上表情总是淡然如水。可从肃穆而急切的氛围中,每一个人都清晰的认知到,他们要追踪的这个人身上一定带着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很快,胡继巴带着郁战到了发生战斗的密林中。
“千长大人,我们在村子中看到了这个汉人小孩,他说他看到了那个人的逃走路线。”
胡继巴对着外围一个身形挺立如松的大汉俯首说道。
“把人带过来。”戈天鸢闻言遥遥说了一声,缓缓从大树下站了起来。
“小子,过去吧。那是我们的主人,她问什么,你要老实回答。”胡继巴推了郁战一把,自己停在外围,没有过去。
“我我知道了。”
郁战见状,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了过去。他知道,只要过了这一关,他就成功了。
戈天鸢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走过来的郁战,冲着身旁的车夫笑道:“山野之中多豪杰,这句话诚不我欺啊。”
“这幅身子骨,若是有名师指教。十年后说不定真能陷阵无双,可惜了。”
车夫仔细的打量了郁战一眼,满是惋惜的神情。老天爷从来都不曾公平过,一个人的上限在出生的时候,已经定了大半。眼前这个小伙子的身子骨,若是小时候得到好的调教,未来必然是天下少有的猛将。
“就是你,看到了在这儿杀人的人的踪迹?你看到了几个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戈天鸢看着郁战的眼睛,神色平淡如水。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袍,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郁战壮着胆子抬头,眼睛里满是天真的说道:“我看到了一个人,他好像受了伤。一只手捂着腹部就从前面那个山岗上翻过去了。”
“捂着腹部,看来你是亲眼所见了。小小年纪,撒起谎来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让人很佩服啊。”
戈天鸢打量着眸子里透着天真的郁战,嘴角慢慢上挑,脸上出现一个令人心动的笑容,悠悠的问道:“不过,我是不是该问一句,和你一起把人抬走的那个家伙,在哪儿呢?”
郁战愣住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对面这个女人怎么知道是他和陆钊一起把人抬走的?他抬起头,看着戈天鸢,此时此刻,眼睛里哪还有半分天真?
他很清楚,对方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看透了什么。同时,他也有些后悔,不该擅作主张这么做的。论心思缜密,到底和钊哥儿差了一些。
郁战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位女人一定会杀了他。
看看周围守着的一群虎背熊腰的大汉,加上她身边虎视眈眈的车夫。逃?无路可逃。
原来等死,真的是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