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宁拧着双眉,看了一眼这个拥抱着自己的女人,她的怀抱温暖又馨香,记忆里面,母亲的怀抱似乎也是这样的温暖美好。转过脸,谢宁宁的视线越过了秦茗的肩头,落在了外间那个男人高大的背影之上。谢宁宁依旧记得,她的亲生爸爸是一个美术老师,身材修长但是没什么肌肉和力量。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是与她的父亲截然不同的类型。如果真要形容的话,这个男人就像是一颗巨大的树,此刻,这棵大树就为他们遮蔽了所有的风雨。
抓着秦茗的衣领的小手攥的更紧,谢宁宁咬着自己的下唇,眼中原本的茫然渐渐变得清明起来,有某种东西在她的眼里一点一点地变得坚定起来。
秦茗带着孩子钻进帐篷以后,就被谢宁宁兜头盖脸地亲了几下。
“茗姨,我想叫你妈妈,可不可以?”
六七岁的小丫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还一副撒娇的模样,换做是谁也会心软。
秦茗本来就很喜欢孩子,看到这样的谢宁宁,终究是软下了心肠,刚才还板着脸打算教训孩子的想法,此刻却烟消云散。
“你想叫什么就叫吧。”一边抬起小家伙肉嘟嘟的小手,秦茗脸上满是心疼,果然,小丫头的手心里已经被黑色的血液黏糊糊地糊了一团。“手都成这样了,也不吭声,是打算做第一个血流干的小丧尸么?”
秦茗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谢宁宁仰着脸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心里面痒痒的,就好像什么东西在破冰一般。
“啊,血流干了,大概就可以不做一个小怪物了吧?”
谢宁宁的语气里带着无所谓,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这样想的。父亲和母亲都是被丧尸害死的,可自己却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丧尸。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更讨厌了吧?
秦茗听到谢宁宁说的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个孩子虽然只有六岁,但是心性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的多,有的时候,就算是秦茗看着这个孩子都不禁会感觉到心疼。
秦茗心里明白这孩子自己走不出来这道坎,谁也帮不了她。
可该生气的还是要生气,谢宁宁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秦茗自然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得把自己的血都放干才算干净了?”秦茗帮着谢宁宁把手给包扎好,眼尾一挑。
谢宁宁才说出口,就觉察到了话锋不对,一句话说完就自己闭了嘴。看着秦茗这副模样,谢宁宁也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吓得更不敢出声了。
这孩子本来就是个活泼跳脱的性子,可是失去了父母之后,就变得敏感纤细起来,也是因为喜欢秦茗,所以对秦茗的看法意外的十分在意。这会儿,她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引得秦茗不高兴了,却也不敢和秦茗说话,甚至连正儿八经的看秦茗一眼都不敢。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悄悄地窥视着秦茗的表情,小家伙撅着小嘴,明显还有些萎缩的样子。
秦茗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来将谢宁宁揽入了怀中。
“小鬼,我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你不是想叫我妈妈么?那么,你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你任由自己受伤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作为你妈妈的我会伤心?”
也许谢宁宁不懂得,秦茗对她的感情,其实远比她想象的要深厚的多。两个人几乎相同的际遇,同样的体质,一样坚强的性格,都让秦茗对这个孩子有了难以割舍的感情。可也因为谢宁宁的敏感,秦茗也不敢轻易的将这些话说给谢宁宁听。谁知道这孩子会不会想岔了,以为秦茗是因为同情才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
此刻被秦茗抱在怀里,谢宁宁心里面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眼眶酸酸涩涩的,却没能流出眼泪来。她明明很委屈,可是却怎么也遮不住脸上的欣喜。
“妈妈,宁宁知道错了。宁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