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等了很久,沈丰垣出来了,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眼中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秦素素暗道,那个被抓现场的奸夫,下场应该会很惨,她都不用自己动手收拾人,这件事就算完了。
她往后面看,江映雪不在,秦素素偷瞄沈丰垣,心里直犯嘀咕。
沈丰垣这么愤怒,究竟是因为自尊心,还是因为喜欢呢?
“丫头,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沈丰垣注意到她的视线,出人意料地挽起唇角,笑了起来,秦素素莫名觉得悲伤,摇头,“没什么。”
“你是奇怪我为什么会愤怒吧?明明我一直以来都对她不冷不热,不好不坏,怎么就订婚了呢?”沈丰垣有片刻的失神,目光略有点涣散,抬头望着天空,澄碧如洗,心情却越发地沉重,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好朋友失了心魂一般,苏墨白也不会撇下,揽过他肩膀,豪迈道:“去喝酒?”
“嗯。”沈丰垣不大喜欢喝酒,应酬时也是随便应付,也没拒绝这个提议,而且不是端着酒杯玩,是真的喝起来了,一杯接一杯地灌,秦素素都被吓到了,小声地和苏墨白说话,“三哥这样灌酒,不会出事吧?”
“说实话,我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情绪如此失控。”苏墨白摇头,沈丰垣性情沉稳内敛,虽有雷霆手段,但通常是不动声色,情绪轻易不外露,今日,想来是真的难受了。
说起来,他的交友圈里,大都是像路鹄立那样要什么有什么的人,不乏已经成家立业的,可联姻能有多少真爱,不过是家庭背景、年龄合适,说得好听点叫先婚后爱,说得不好听的,就是交易。
也有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一大把的,可最后竟像路鹄立那样爱而不得。
反观他自己,孤身一人二三十年,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归还是抱得美人归。
情之一字,伤人伤己,若是浅尝辄止也罢,不过伤神一段时日,若是动了真心,大抵是不死不休,除非能另觅真爱。
沈丰垣握着酒杯,神情颓丧,卸下所有盔甲,暴露在外的,是如同孩子般的纯真柔软和脆弱。
“被人喜欢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啊,我又不是草木,怎么可能不会动情,若非喜欢,怎会与你订婚?口口声声说爱我十年,却连我的性子都没摸清楚,狗屁的喜欢。”
秦素素惊呆了,第一次听沈丰垣进行自我剖析,很鸡贼地拿了手机录音。
“我只是不会把喜欢挂在嘴边上罢了,可你为什么,订了婚还要做出这种事?”沈丰垣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送他回去的时候,沈丰垣很安静,很乖,蜷缩成一团躺在车的后座,连翻身都没有,一点都不像喝醉酒的人,可他咕咕哝哝的,一直说着有关江映雪的事,这个从来都温润疏淡的人,记得很多江映雪细小的习惯,润物细无声地喜欢着,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
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悲伤,藏在他眼角,细碎的水光里。
秦素素不忍直视,“二哥,你说三哥吃错什么药了,喜欢谁不好,非喜欢她呢?”
“嗯?”
“也不是说江映雪不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待人处事也游刃有余,长辈眼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同辈眼中望尘莫及的标杆,但她心思太奇怪了,我也说不上来。”
苏墨白捏捏她的鼻子,“这种事怎么说得清楚呢?”
“也是,某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惦记我了。”
“......”苏墨白一头黑线,停好车,转头瞪她,“瞎说什么大实话?”
“我那个时候才多大,二哥,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秦素素还来了逗他的兴致,凑过去,不怀好意地追问。
苏墨白低头,迅速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对,就是你。”
“咦,你好邪恶哦,十年前,我才十一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