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张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午时,张凡悠悠的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一切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张凡贪婪的享受着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的呼吸。
张凡多想昨日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啊,可是眼前的一切提醒他,所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真实。
张凡环顾四周,这间寝房的空间并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椅,还有墙上挂着的一件道袍,仿佛这间寝房的主人一贫如洗,空无他物。
张凡摸了摸自己昨日被人用暗器伤到右腿的伤口,而这个伤口在他睡觉的时候已经愈合了,张凡摸着这个痕迹,回想起自己成长在张府中的一幕幕,这些经历如泉水般涌进脑海。
张凡想起了小的时候起,自己就并不受到大伯和二伯的待见,当自己总有些关于母亲的问题问到他们的时候,却总是被敷衍过去,张凡又回忆起诗媛姐姐对自己临走前说得那些真相,张凡的眼圈不自觉的红了。
张凡本以为在张府长辈们对自己的不待见是因为他们平日里日理万机,无心顾及自己,所以从小张凡便学会了独立这个词,可是根据昨日诗媛姐姐所言,长辈们对自己的心态,不过是源于母亲的内疚,所以抚养自己不过是让他们的内心能够安宁一些罢了,而且在长辈们熏陶之下的张润海哥哥也时常在家丁和婢女们的面前羞辱自己,对于这些羞辱张凡已经习以为常,张凡本以为这不过是孩童之间的嬉闹罢了,可谁知张润海不过是在父亲的熏陶之下认为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小畜生而已,但是经历过昨日之后,张凡知晓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中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一个天大的谎言个欺骗了自己十四年的谎言。
整个张府能够陪他聊聊天的也只有诗媛姐姐,和小兰姐二人,虽然张凡姓张,可是整个张家却从来没有令张凡感受到家的怀抱,和亲人之间的温暖。
不知不觉间,一滴眼泪滑落在了张凡的脸颊,张凡伸出拇指擦拭去了这颗已经被冷却的泪珠,张凡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而且流泪也不会得到别人的可怜,别人不会你的泪水而施舍你,世间的万般无奈如果能用泪水解决,那将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
眼泪不会博得他人的同情,软弱只能永远的活在软弱当中。
一夜之间张凡的心性已经变了,或许曾经那个在夕阳下有着侍女陪伴,无忧无虑读着书的少年,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有些事情,一夜之间便已是沧海桑田,可能从今天开始张凡已经变成了一个全新的少年,少年的心灵焕然一新,随之而变的还有少年的气质。
张凡整理好思绪,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张凡视线向自己的下身看去,不见了自己原本已经破烂脏污的衣衫,张凡再向床下一看,摆在床边的是一双道鞋,与拂尘道人所穿的道鞋如出一辙。
张凡这才明白,原来床下的道鞋和墙上的道袍,都是为自己准备的。
张凡穿好了鞋子和道袍,整理好了仪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觉得自己本就是这间道观的一名道童,此时穿上道袍的张凡,令原本便清秀的脸颊更增添了几分精神,头上的发簪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这身道袍仿佛为张凡量身定做,大小刚好合身,道袍以浅蓝和白色为主,背后是一个大大的太极图案,张凡走出房门看向一旁的大殿,迈步前去寻找拂尘道人。
张凡缓步的迈入道观的大殿中,发现拂尘道人正在打坐,而这大殿上供奉着一个张凡并不认识的仙子,张凡安静在拂尘道人身旁站下,打量着大殿中供奉的仙子。
拂尘道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向身旁的张凡,道:你想通了?
原本还在打量着雕像的张凡听到了拂尘道人的声音急忙答道:晚辈想通了,还请前辈收我为徒。
拂尘道人旋即又把目光投向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