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做的当然不止这些。
我翻遍了整个鞋柜,都没能找出一双高跟鞋——连坡跟都没有,全是软底的渔夫鞋;屋里所有有棱角的地方,都被他贴上了加厚的彩色防撞条,最上乘的实木地板上也铺了一层毛绒绒的地毯。
——更别提快要被防滑垫铺满的浴室。
这些东西跟整套房的风格格格不入,在我看来都有点拉低了逼格。
偏偏姜越还无知无觉,甚至还想在所有我会用到的空间都铺上地毯或者防滑垫。
我无法忍受地躲进了书房。
这里确实没有遭到他的过度“荼毒”,只是书架上摆了一排诸如《孕妇食谱大全》或者《孕妇宝典》之类的书。
我对着跟在我后面进来的姜越吼:“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哪知姜越不仅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皱起眉头,用食指抵住双唇,“嘘”了一声。
“小点声,不要乱吼乱叫,不利于胎教。”他教育我。
我无话可说,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快步往外走。
然后就听见姜越在后面喊:“走慢一点,别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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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对我的“保护”不仅仅局限于在家里。
早上开完例会,瞿耀照例分配接下来的工作。
其他几个助理都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杂事,到了我这里,就是轻轻松松的整理文件c看报表。
以瞿耀平时对我“大力栽培”的状况来看,这很不正常。
于是在出会议室之前,我喊住了他:“瞿总,我有事找您。”
瞿耀关上门,憋了一早上的冷脸立刻挂上了笑。
“恭喜你啊。”
我就知道。
因为和陈熙的破事儿,我不愿意让人知道我怀孕了——哪怕关系好如瞿耀也不行。
更何况,这个孩子有极大的可能性不会被留下来。
我也不想别人跟着空欢喜一场。
结果姜越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给他半个月的缓冲时间。
“谢谢。”我勉强勾了勾唇,“我没那么弱不禁风,你不用刻意照顾我。你这偏心得太明显了,其他同事会有意见的。”
“有意见就有意见呗,只要别被我听到。”瞿耀在这种事上总是很想得开,“也不是我想对你偏心,主要是某人昨天晚上给我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就翻来倒去地说,让我给你少布置点任务,因为他知道你肯定不乐意这么早就回去休产假,又怕你操劳过度透支身体,只能来折腾我。”他斜着眼看我,不时冷哼一声。
我心里想着:算某人识相,嘴上对瞿耀说:“你给我加点工作吧,我保证不跟姜越说。”
“得了吧。”瞿耀撇嘴,“你以为你不说他就不知道了吗?况且,我也怕你真累出了什么毛病,我还想活着看我大侄子出生呢!”
他的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瞿耀掏出来一看,没好气地说:“说曹操曹操到。”
我往他手机屏幕上瞟,不是姜越又是谁?
“哥,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给你老婆安排了最轻松的工作了,你还想怎么样?”瞿耀问。
不知道姜越说了什么,瞿耀看向我,“行,我会盯着她的。”
我丝毫不怀疑他口中的那个“她”指的就是我。
等到他挂了电话,我问:“姜越又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提醒你,牙疼的时候多喝热水,别乱吃药。”瞿耀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一脸的慌张,“哎你那天不是吃了药吗?对孩子有没有影响?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看他这着急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