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冯云云约专访?”我刚挂掉电话,就听见姜越问。
“对啊。”这事儿没必要瞒着他。
“明天上午吧。”姜越说,“让他直接到万豪来。”
他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我心里却没底。
“不用问问冯云云的意见?”
毕竟要接受专访的人是冯云云,而不是他。
“那你待会儿问一下吧。”姜越十分“民主”。
于是吃饭的时候我跟冯云云提了一嘴,原以为会被她拒绝,没想到她很爽快地说:“行啊,那就明天早上八点吧!让你前同事来我房间,做完专访咱们直接去临溪古镇,也不耽误行程。”
这答案跟姜越给出的几乎一样,我不由向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不得不说,他对冯云云还真是了解。
一一
临溪古镇是s市周边唯一一个没有被过度开发c依然保持着原始质朴风貌的古镇。
也因为如此,来这儿的游客并不多。
我和冯云云坐着乌篷船,穿过整个古镇,到达了另外一头。
船夫告诉我们,上岸以后走不了多久就能看见一间祠堂,祠堂里有一棵活了几百年的“姻缘树”,只要在树下祈求姻缘,就一定会遇上命中注定的人。
只要是涉及到封建迷信的东西,我一概是不相信的。
再加上“姻缘树”这种东西几乎各地都有,纯粹就是景区揽客的手段之一,一点看头都没有,我就更加的不感兴趣。
冯云云却跟我完全相反。
“‘姻缘树’么?那我肯定是要去看看的!”她的反应甚至都可以用“兴高采烈”来形容,“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就缺一个姜越那样儿的好老公了!”
——就连这种时候,她都不忘吹捧她表弟一把。
船夫没有说谎,我们俩上岸以后,走了三四百米的样子,就看见了一个相比起其他民居要气派得多的小院,院门做成了高大的牌坊样式,正中央的牌匾上写着“谢氏宗祠”四个大字。
祠堂的门是敞开的,我往里看一眼,发现院子里只有几个老头坐在一块儿喝茶,一个类似于游客的人都没有。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冯云云已经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老头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游客的“擅闯”,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我们。
船夫提到的那棵百年古树在祠堂的一角,高达四五米,主干分外粗壮,大概要三四个人手牵着手才能将它合抱。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它错错落落的分支上挂着的密密麻麻的红色“姻缘牌”。
一张张木牌垂掉着,就像是这棵古木结出来的果实。
我随手翻了几张,上面的内容跟其他这种景区里的没什么两样,要么是单身的人给自己求姻缘,要么是已经有对象的人希望能和对方长长久久。
见我们俩在“姻缘树”前久久驻足,喝茶的老头这才有了动作。
“小姑娘,求姻缘不?这棵树很灵的,现在求了,今年之内就会遇上好姻缘!而且我们这一个牌也不贵,才二十块呢!”
二十的确不多,但要买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木牌,在我看来,算是“贵”的了。
我没应声,冯云云翻着钱包走过去,“大叔,给我两块。”
“好嘞!”老头接了钱,进了祠堂里边,没过一会儿就拿了两张跟树上挂着的同款的红色木牌,以及两只黑色油性笔出来。
“写完把笔还给我啊。”他叮嘱道。
冯云云把东西接过来,分了一张木牌和一支笔给我。
这个时候我要是说“不想写”c“不相信”c“没用”这种话,就太不给人面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