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整个夜晚辗转难眠。
好不容易合上了眼,过往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出现在我的睡梦之中——
姜越扬手扔下一沓照片,用冰凉刺骨的声音说:“姚希,我对你太失望了。”
姜越与秦卿相携而来,两人说说笑笑,亲密无间。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身旁的医生是麻木的表情。
姜越喝醉了酒,哭着问我:“为什么擅自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
姜越把我关在别墅里,不顾我的意愿逼着我和陈熙取消婚约。
秦卿指着我骂:“你这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最后,是姜越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要抛弃我们的爱情。”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眼皮重得撑不开,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大概是持续做梦的后遗症。
而害我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却神清气爽。
“早。”他主动跟我打招呼,仿佛昨晚的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
他这样豁达,我要不搭理人就显得格外斤斤计较。
“早。”我应得有气无力。
姜越关心地问:“没睡好?”
他眼底并不像是装出来的疑惑让我更加生气。
“嗯。”我偏开头去,不想看他。
“那先吃点早饭再去睡一会儿吧。”
姜越摇着轮椅往客厅中央去,我的注意力却被玄关处的两个大行李箱吸引。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两个行李箱是他一并带过来的。
“你要走?”
虽然一直期盼着瞿耀把他接走,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我的心竟有点慌,还有那么一点儿舍不得。
“嗯。”姜越也转头看了那两个行李箱一眼,说:“陈大海动不了我了,我也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他要离开并非因为昨晚我俩的对话,让我稍稍好受了一些。
不过——
“陈大海怎么了?”
他用的是“动不了”,而不是“不会动”,说明陈大海出了事。
“他的公司被查出偷税漏税,以他为首的几个高层三年以上跑不了。”
陈大海公司的规模比我爸主事时候的旗峰还要大一些,并且有不断做大的趋势,前途一片光明。
突然在这个关头出事,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杰作”。
但这一切都是陈大海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
“陈亮的案子结了吗?”我想起来问。
“找不到凶手,结不了。”姜越说。
陈大海是为了陈亮才对姜越打击报复,如今没为儿子讨回公道,却把自己送进了监狱——他大概会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领悟不要以卵击石的道理。
“这段时间s市缉毒大队很辛苦,一连端掉了好几个制毒c贩毒窝点。但是除了在y会所抓到的那个毒贩,其他都不贩售致陈亮死亡的那种‘新型毒品’。然而那个毒贩宁愿多坐几年牢都不肯供出自己的上线是谁。”
也就是说,线索在他这里又断掉了。
“你不是让人去查k市的花田了么?”我问,“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
“这个”姜越给我一个抱歉的眼神,“现在还不能说。”
他不能说,我问也没用。
我猜测:应该还是查到了点东西的,否则他没必要瞒着我。
来接姜越的不是瞿耀,而是言良。
他带了几个人,扛行李的扛行李,推轮椅的推轮椅。
而他自己,一手夹着烟,一手插着裤兜,当了个彻头彻尾的“甩手掌柜”。
他的精神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