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把姜越的话当真。
他如今自身都难保,哪还有精力去管我们家这堆破事儿?
尤其秦卿在给他发律师函无果后,还把催债电话打到了我这儿。
“我知道你跟姜越还有联系!你告诉他,那六百万必须还给我!不然我就跟他拼个鱼死网破!让他再也没法抬头做人!”
她的语气凶狠,中气十足,半点没有刚刚流产的虚弱劲儿。
要不是网上仍流传着当天的视频,我都怀疑我在商场里见到的人不是她。
我必须承认,“鱼死网破”这个词威慑到了我。
秦卿如今已被逼到了绝境,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所以我没敢说刺激她的话,而是态度良好地答应她:“我会转告姜越。”
可姜越压根就不在乎。
“拼呗,我本来现在也没法抬头做人。”
我竟不知道该夸他豁达还是骂他傻逼。
“万一秦卿一时想不开,要跟你同归于尽怎么办?”我问他。
“那也得要她能靠近我。”姜越满脸的不屑。
虽然他们没说过,但我知道瞿耀和言良派了好些人暗地里守着这里,一旦有什么危险状况,他们会首先冲出来护住姜越。
只要他不出这间房,秦卿能伤害到他的几率约等于零。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他又反过来安慰我,“我过两天就让人给秦卿送一份大礼,到时候她就不会再找我催债了。”
姜越口中的“大礼”指的是什么,他说要保密,我便无从得知。
只能如他所说的“安心等待”。
结果等着等着,等到了我大伯母要和大伯父离婚的消息。
这事儿是我妈跟我说的,起因是我大伯母带着大堂姐两人上她那儿去哭诉,让她给她们“伸张正义”。
我妈觉得特别可笑。
“那天她们还说我是外人呢,今天又跑过来,说整个姚家除了我,没人能帮她们。”
“她们怎么不去找我三叔呢?”我问。
“你三叔跟你大伯穿一条裤子的,怎么可能帮她们母女俩嘛!你三叔还劝你大伯母,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这一辈子也没剩多少年了,何必活得那么清楚呢?”我妈嗤笑道。
她这么一说,倒让我对这出狗血剧有了兴趣。
“所以大伯母为什么非得跟大伯父离婚不可?难道是为了上次您提过的那个女人?”
“这也算是一部分原因吧。”我妈说,“最主要的,好像是你大伯父出轨不只那一次,还有一次更早的,都跟人生了个女儿了。那女儿最近找到家里了,就为了要钱,要得还不少。你大伯母为了及时止损,决定赶紧离婚,但是你大伯父不同意,怕丢人。”
我是真没想到我大伯父这么“风流”。
单看面相,他正派得不行,怎么也不像是爱在外头瞎撩女人的类型。
“人不可貌相。”我妈这么教育我,“你看你爸,不也长了一张老实人的脸吗?还不是跟秦卿的妈妈不清不楚。”
她说着说着又拐到了我爸身上,语气中有些哀怨。
我这才想起来,因为她那段时间精神不好,我不愿意在她面前提起我爸,也怕替我爸澄清以后会刺激到她让她更加自责,就一直没说秦卿血型那事儿。
“秦卿跟我爸没关系。”我急忙说,“秦卿是一型血,不可能是我爸的孩子。”
我把那一套血型遗传的规律给她详细地解释了一遍,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声音,许久以后才传来一阵呜咽。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太蠢是我害了你爸”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
“这不怪您,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