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耀带我去医院验完伤c上过药以后没把我送回家,理由是我刚经历了一场绑架,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也确实是这样。
而我的女性朋友里,信得过的就只有沈彤。
我事先给她打电话征求了她的同意,瞿耀才送我过去。
突然的打扰必然会让沈彤起疑,所以这一次我没有隐瞒,告知了她真相。
沈彤听完比我还紧张,非得下楼来接我,一路“护送”着我进了她家,睡觉也跟我挤在一张床上。
从头到尾她都没问过我具体的经过,也没问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只是安静陪伴着我。
这一晚上我都睡得不太安稳,被噩梦吓醒好几次,每次沈彤也都跟着醒过来,却一句怨言也没有。
按照计划,周二我是要去医院取我妈的检查结果的,可我现在的样子着实不方便出门,最后还是沈彤请假替我跑了一趟医院。
我妈每年都会定期去体检,所以身体大致还算健康——起码没再原来的基础上再增加些别的毛病。
可是,她脑部的检查结果的确不大理想。
医生说,她脑内的海马体变小了一些。
海马体主管记忆功能,海马体缩小,记忆力也会相应地下降。
至于有没有老年痴呆,还需要去进行更详细的检测。
把我妈骗去体检已经很不容易,平白无故的,她肯定不会再跟着我去医院。
我只能寄希望于那个美术班,祈祷我妈能早点走出我爸去世的阴影,找到生命的其他意义。
我在沈彤家里住了三天,一直到脸上消了肿才重新回去公司上班。
瞿耀说,上一次的绑架案迟迟没有进展。
胜利街那一片都是等着拆迁的老小区,监控设备都是不存在的。
大马路上的监控倒是拍到有车从那个小区进出,警察根据车牌追踪到了那几辆车,结果全都是报告过失窃的,完全查不到那些人的半点信息。
可以说,这是一个很谨慎的犯罪团伙。
“这个团伙已经引起了公安厅的注意,上面加大了警力在调查这个案子,言良那边也在从地下的一些渠道打听那伙人的消息,目前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了。”瞿耀抿唇,略有一些无奈。
“陈亮你们打算怎么办?”我问。
“在绑架发生之前的几天,言良派‘暗帮’的人‘教训’过他和他那群兄弟一回,把他们都揍进了医院。现在‘暗帮’24小时盯着他们,不让他们有任何买凶伤人的机会。”瞿耀说到这里,仿佛刚想起来一样地问:“这几天我顾忌着你的情绪所以一直没问,那天晚上最开始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们是在陈熙的车上被劫持的,也听到了你打的那通报警电话的录音,就是不知道那人是怎么上的陈熙的车。”
“那晚我和陈熙都喝了酒,他就找了个代驾,然后那个人就来了。”我把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陈熙怎么找的代驾?”瞿耀皱眉。
“打电话给代驾公司吧。后面他有威胁那个人说要给他们公司打电话换人。”我回忆着那天的情景。
“那那个司机到的时候,陈熙有专门核实过他的身份吗?”瞿耀又问。
“这倒没有。”我忽然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当时我跟陈熙还在大排档里坐着,那个人直接走过来问陈熙是不是他叫的代驾,也没提前跟他打个电话确认身份。”而更奇怪的是,“陈熙竟然什么都没问,就直接把车钥匙给了他。”
瞿耀的眼睛眯了起来。
“陈熙酒喝得多吗?”
“不多啊。”我摇头,“我们俩加一块儿才喝了两瓶啤酒。其实我们都挺清醒的,但毕竟是喝了酒,不敢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