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得要个女子的鲜血当药引子。府里现成有的我舍不得用,问他要个犯错的宫女带回去每日取血,他不就答应了吗?”沈长欢靠在榻上,慵懒着嗓音道。
原来那芷香竟是千岁爷口中的药引子,王允不由得感叹一声,自家主子总是有诸如此类奇奇怪怪的说法,难怪外面有关他的传闻形形色色,什么生饮人血,活剥人皮,爱听骨断之声的,种种残虐之举传得活灵活现。
每二日一大早,王允就带着芷香入了千岁府。
芷香今日打扮得格外的清新秀丽,素净的妆容,配上一身藕荷色的襦裙,显得颇有几份楚楚可怜的意味。她一步一趋跟着王允,走过了戒备森严的前院,步入了后院沈长欢的起居之处。
芷香一路走来,眼见千岁府的气派以及诸下人的衣着装扮皆不输宫廷,面上不由得更添了几丝恭敬柔顺之色。待随着王允走到沈长欢的屋外时,她更是屏住了呼吸,眼内有遮掩不住的期待之息。
“郑公公,这是太后娘娘吩咐,特地来为千岁爷侍疾的宫女,她叫作芷香。”王允对着侍立在门口的郑槐道。
“太后娘娘想得真是周到,千岁爷身边是缺一个贴心的人。只是千岁爷这几日身上有痛处,脾气可不大好,也不知这丫头可能入爷的眼?”郑槐拿一双细长的眼睛瞥瞥了芷香,口中有些阴阳怪气地道。
“郑公公请放心,芷香定会尽心尽办伺候千岁爷,不辜负太后娘娘的厚望。”芷香赶紧上前一步,对着郑槐行了礼,口中娇软着声音道。
“嗯,光嘴上说说可没用,行不行的,得千岁爷看过了才行……”郑槐冷哼一声,转身往室内去了。
王允朝芷香使了个“还不快跟上去”的眼色,芷香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赶紧快着步子也走了进去。
室内一股浓浓的药味,才走了几步,便听到里面一阵摔碎碗碟的声音,郑槐几大步冲了进去,芷香也紧随了过去。
装饰考究奢华的内室之内,一张檀香木雕花镶玉大床之上,床上头斜靠着一人,只披一件月白的衫子,墨发披落着,秀逸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眸子微微闭着,一张菱花般的红唇微张了一点,呼吸也有些急促。
“千岁爷,您这是怎么了?”郑槐慌的上前询问道。
沈长欢靠在床头没理郑槐,郑槐站在床前拿眼扫一圈床下跪了一地的小太监,脸色一沉就骂道:“你们这帮不长眼的狗奴才,怎么伺候千岁爷的?神医不是交待过了,千万不可让千岁爷动怒,一动怒伤口就要崩裂,内伤也是要犯的,你们怎么就不长记性啊……”
郑槐还在狠狠地骂着,床头靠着的沈长欢似是更加气愤了,他皱了下好看的眉头,伸手捂住了嘴,面上一股子痛楚之色。离得几步远芷香看着心中一惊,当即将什么规矩都抛之脑后,一下子扑到了床前,飞快地抽出袖中的手绢,双手捧着递至了沈长欢的嘴边。
沈长欢似乎正等着人递东西过来,长眸微睁间,见了眼前的手绢,便一把抓住,然后一口吐在了上面。就在这一瞬间,芷香感觉自己的手被他的指头碰到了,顿时浑身一阵轻颤如坠云雾之中,呆愣了片刻之后,收回了手,眼光一闪间,便又发现手绢上殷红一团,极是刺眼。她顿时心中一恸,又是愣了神去。
“啊呀呀,不得了!千岁爷又吐血了,快快,还不快点去请神医过来!”郑槐回头一见芷香捧着的手绢上的血,立即拖着哭腔大叫了起来。
床下跪着小太监们一听也都慌了神,一个个爬起身子就住门外冲去。郑槐则是急得团团转,屋子里顿时乱成了一片。可芷香仍是紧捏着手里的手绢,一双眼睛痴痴地看着沈长欢如同泥塑一般。
刚吐完血的沈长欢很是虚弱地靠在床头,面色白得近乎透明,一双凤眸之内有盈盈水光之色,如花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