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香, 还有句话我得叮嘱你, 咱家娘娘心思单纯,一向不会留着心眼。可这丑话我玉簟不得不说,当初你进暴室命悬一线,是娘娘求着千岁爷救了你的命, 我不管你当初是什么原因惹得先帝大怒,但如今既进了长春宫,可得一心一意伺候娘娘, 将你那些镜中花水中月的心思都收去……”玉簟板着一张脸, 语气竟是有些重了。
“玉簟,我懂了,再不敢有别的想法。我只愿咱们娘娘平安顺遂,也愿千岁爷……千岁爷他万福金安……”
芷香一边说着,一边将双眼垂下, 说完将一张粉唇紧咬着, 面上竟浮上了一丝凄婉之色。
“娘娘,千岁爷,红藕姐姐的奶茶做好了,奴婢这就端进来了……”玉簟再不理芷香,她迈步至门口大着声音道。
花厅之内, 楚清歌这才坐直了身子,有些着急地推了沈长欢坐到对面去了……
一晃又过了几日,这日午后楚清歌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来,上次答应过弟弟, 要送一副李大学士的字画给他。前两日随王充出宫见他们时,走得慌忙,一时没想起这事,明日沈长欢答应陪她一块出宫,这回可不能再忘了。
楚清歌想到此,随即跟红藕说她要去乾清殿一趟。于是,她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衫,带着玉簟和芷香就出了门。
楚清歌一行三人走到了前面,后面远远跟着的是王允及一众太监。沈长欢有严加交待过,务必保护太后不得有一丝闪失,王允哪里敢有怠慢丝毫,就算楚清歌总说让他歇着不让跟着,可他也领着人远远地护着。
一行人走至清宥园时,就发现远处的宫道上,走了几道身影,是两个小太监领着一个贵胄公子打扮的人正走了过来。
楚清歌抬起头,就见走在前面的那个,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穿一身紫色的蟒袍,五官端正,眉眼有一股不怒而威的严厉之色,楚清歌忽然间觉得他有几丝面熟来,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一样。
那三人越走越近,终于与楚清歌一行人面对面相对,跟在那人身边的小太监也是不识楚清歌的,可是他们看见了远处的王允王公公,随即脸色一变,赶紧躬下身子行礼,口中有些惶恐地道:“见过太后娘娘……”
见得身后小太监的举动,那紫袍年轻人也是面色一惊,抬起头看了楚清歌一眼,先是有些惊讶,慢慢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讽刺的意味来。
“听说我父皇临去之前为恭王寻了位好后母,听说还是个来自民间的小宫女,也不知那小宫女是撞了什么大运……”那人看着楚清歌,语气很是轻蔑地道。
“哀家听佑儿说,他的大皇兄是位叱咤沙场的大将军,现在看来,佑儿真是太过仁善了。皇上早已登基,宣亲王竟当着众人唤皇上为恭王,怎么?宣亲王这是打心底里不服气是不是?”
楚清歌直着腰身,微抬着下巴,一双杏眼微睐,睥着对面的年轻人,声音缓慢却是异常冷静的道。
“你……”那人看着楚清歌一时语塞了,他就是皇长子朱廷,前段时间被沈长欢软禁了几日,迫于沈长欢之威勉强臣服,可是心里哪里会服那个软弱的弟弟登上九五之位凌驾于他之上。
他今日是来给他的皇祖母,如今的太皇太后请安来的,只没想到竟遇到了近段时间前朝后宫人人称奇的楚小太后。他刚才眼见楚清歌一副娇软可欺的模样,心想不过是沈长欢一时兴起立的过家家般的小太后,心里轻蔑于她,一时口快竟语带讽刺,只是没想到这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一开口竟是那么的犀利,一下子就抓住了他话里的错处。
“你不必危言耸听,本王不过一时口误,皇上与本王是手足,定不会听你个小女子挑拨,坏了兄弟间的情谊……”朱廷挑着眉头,终于反驳出声了。
“哦,看来皇儿能时时记着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