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憋着笑的。
楚清歌欲要骂她一声,自己想想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转过身子佯装板着脸不理她了。
“太后娘娘,小人有事求见……”外面传来了王允的声音。
“进来吧……“楚清歌应了一声。
红藕上前掀了门帘,王允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只食盒。
“太后娘娘,这是千岁爷叫人送过来的,说您身子瞧着太瘦了,以后每日里必叫人送来一份。”王允一边说道,一边从食盒里取了个带着盖子的玉碗来,又放在楚清歌面前小几上。
楚清歌抬眼一看,发现王允奉上的是一份粥,红润润的,盛在青色的玉碗里,热气腾腾里带着丝清香出来。
“娘娘,千岁爷果然心细,这是冰糖金丝燕窝粥,最是滋阴补气的,娘娘快些趁热喝了吧……”
红藕上前一点,递过了调羹对着楚清歌道,只说得楚清歌脸上又是一热。心里却是暗暗嗔怪起了沈长欢,暗道我怎么就太瘦了,巴巴地叫人煮了这粥送了来,就怕人家不知道自己与他这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成?
“红藕姑娘不愧伺候过贵妃的人,果然是见识多的……”王允赞红藕道。
“伺候过贵妃的人?”楚清歌接过调羹,看着红藕有些惊讶地问,怪不得一直觉得红藕懂得多又极是稳重,原来竟是伺候过贵妃的人。
“回娘娘,红藕此前一直伺候在长宁宫当差,贵妃过世,红藕便被分到秀昌宫,不得芸姑姑待见,便做了个粗使宫女。”红藕笑笑解释道。
“红藕姑娘放心,那个惯会欺压于人的吴芸活不过今晚了,千岁爷说了,大行皇帝仁慈,留有遗诏不用后宫嫔妃生殉,可万岁爷在地下总得有人伺候啊,就叫那个爱欺负人的什么芸的下去伺候着好了。”王允尖细着嗓子,将沈长欢慢条斯理的倨傲语气学了个七成像。
楚清歌一听又是一阵愣,心想他果真是个睚眦必报的,那吴芸虽是欺过她,还与翠姑姑合谋害她,可是翠姑姑已死,她觉得吴芸该是心里也怕到了极点,不会再腾起什么风浪来,却没想到,沈长欢却是个如此记仇的,硬是要治她个死罪。
楚清歌欲开口说一声就此罢了,红藕却是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会理会这事。
“对了,千岁爷还说了,晚膳的时候他会尽量抽空过来陪您用膳。”王允说完这后便施礼告退了。
王允退下之后,见楚清歌只喝了几口粥就停了下来,红藕赶紧劝道:“娘娘,可要全部喝完啊,前殿事情那么多,千岁爷竟惦记着您太瘦了,特的吩咐人送了燕窝粥来,这份心意可真正是难得。”
“我哪有多瘦?他这是……这是多此一举呢?”楚清歌嘀咕一声,过了半晌,还是拿起调羹,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了起来。
“对了,红藕,你刚才为何示意我不要理会芸姑姑一事?”楚清歌又问。
“娘娘,芸姑姑她是罪有应得,她差一点害得娘娘没了命。这样的人,娘娘不可姑息。娘娘虽有九千岁护着,可是日后要面对的不会太少,人心最是难测,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您以善心相待的。”红藕有些语重心长地道。
“好吧,我明白了……”楚清歌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下午的时候,大行皇帝取消生殉一事已晓谕了六宫,那些膝下没有子子嗣的嫔妃闻听闻消息之后,皆都喜极而泣。自白虎殿灵前谢恩之后,宁妃悄悄入了长春宫,代六宫嫔妃在楚清歌面前长跪谢恩,楚清歌自然是一番好言相劝之后劝她回了秀昌宫。
待到晚膳之时,楚清歌虽是表面不喜沈长欢前来,仍是吩咐人多做了一份膳食来。可是晚膳都过了,楚清歌左等右等不到沈长欢的身影。她只好自己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了碗,又去看望了下小皇帝朱佑。
大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