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镇玲珑庄,野草弥漫,断壁残垣。
公子翌停驻庄前,举目而望,眼中之景亦如十几年前荒芜!
破旧的大门紧闭,多少年了,他只能默默地站在门外回忆,偶尔涉足,犹如利剑挖心,他的目光清冷,前尘往事,忽然近在眼前。
黄影一闪,一女子从天而降,仰脸与他眸光相对。公子翌眯起凤眼,感伤之情即逝,半投目色而视,并不作声。
南静问得坦然,“纪念故友?”
“爱一个人,就要了解她的过去,南静小姐懂的。”
他回答得轻松自如,就像他的表情一样毫无破绽。南静看着这张脸孔,陡然觉得熟悉,原本想问出口的话忽然卡住。
南静道:“若是在意,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若是不在意,这消息对你而言并无必要。”
公子翌一怔,心中猝然不安,抬眉欲问,复又醒悟过来,压下心绪,看不出半点破绽!
“铁石心肠的男人怕是没人敢爱吧!”
南静无心隐瞒,告诉了公子翌玉玲珑身中剧毒之事,她为了追云孤身涉险,还为了白沐风,同时也为玉家雪恨,她逼近她,一字一句地说:“你真的能不在意吗?真的能无所谓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还是你怕一直游戏人间公子翌从此不复存在了?”
“够了!”公子翌冷声打断她。
“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
你真的清楚吗?其实你一直都不清楚,一个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去争取的男人算是男人吗?南静满意的笑起来!
“你想要怎样?”
你想要怎样!
你想要怎样!难道你不知道吗?
昨日的悲伤他已然遗忘,可以遗忘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逝者已矣,生者节哀,今日又是十五,公子翌孤身一人前往秋水湖。
那里站了一个人,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人!
他隐约知道望月约在此地见面是何意,一张薄薄的白纸怎能抵御那利欲熏心?
湖岸静默,公子翌望着她孤独的背影,百感交集,因爱生恨,因爱生痴,可怜的永远是女子!
丝丝软风,穿过新草叶尖,吹皱了浅浅流水。
原来,谁都不是局中人,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望月自诉,我是小看了你!
“是你不了解我!”他们这一问一答间,昨日种种已然随着琉璃离去,望月回过身来,两人相对无言,一年来,琉璃一直是他们之间的平衡木,而今,也因为琉璃的离开折断了他们彼此唯一的联系,今天以后的他们无任何情谊,留下的唯有利益!
“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公子翌轻蔑的扬起微笑,折扇唰地一下打开,自信满满地与望月并肩而站,嘴唇轻启:“为了你的女儿,诸葛南静,宫主是不会杀我的。”
公子翌话音刚落,眼前人影一闪,胸前忽然窒息,望月的手正掐在他的脖子上,颈上青筋直冒,狠厉地大声问:“谁告诉你的,说!”
公子翌虽然感觉到身体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脸上依旧还是那副淡定的神情,那双自信满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惊恐的望月,她不敢杀他。
暴怒的望月渐渐恢复理智,公子翌仿佛得到救赎,平静的整理衣衫,一点不像从死亡边缘走一次的模样!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比如,你的噬心之痛。”一道利剑刷地直视公子翌的眼睛,冰凉的寒意几乎要将他吞噬。
越接近她的秘密,他就越难受,他替父亲难受,替母亲难受,甚至,替眼前的这个女人难受。一个女人要的,无非就是跟自己心爱的男人永远在一起,但是她的梦被神叶无情的摧毁了,这叫她怎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