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还带着点疑惑:“肯定有啊,怎么?”
“不不,我就问一下而已。”
“司马律师?”安芸欣的声音把司马刚拉回现实,“你会去劝委托人吗?”
司马刚想对她笑一笑,但似乎太久没有笑过,僵硬的面部反而会露出古怪表情,他在心里低叹一声,放弃努力。
安芸欣倒是没有对此产生什么想法,她注意力全被司马刚那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占据:“我尽力而为。”
她看了司马刚一眼,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说:”谢谢“
而司马刚只是摇了摇头,目送她离开。
这是片寂静的,黑黑的夜。
司马刚睁开了眼又缓缓闭上,身体还是和从前每一次惊醒时一般僵硬疼痛,背后有冷汗丛生。他努力想要睡着,又旋即苦笑作罢,嘴角流出一丝无奈。
还是那个梦,那个梦里有战场的硝烟与巨响,战友的嘶喊与鲜血,敌人的狞笑与折磨。
自己一人一枪,在丛林中奔跑,爬行,遮天蔽日的树木与藤蔓把战斗的遗痕完全吞没,那干枯嘴唇上的血味仍然新鲜,而不等自己摆脱追兵,热带独有的倾盆急雨又铺天盖地朝头脸打来。
还有自己躺在病床上给她写那封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蛮不讲理的冲进鼻腔和脑髓,还没写完信纸就被泪全然湿透,一遍又一遍。
醒来就发觉那泪竟真从梦里流了出来,流上自己的脸颊。
每次做完这个梦,就再也睡不着了,一开始还吃安眠药硬撑,没想到断断续续做了这么久,最后自己都没了脾气。
到头来,长痛与短痛自己还是一个都逃不过么?
他起身洗漱,仔细刮去胡须,穿上纯黑色·西装,连领带都扎得整整齐齐,走到外面的落地窗前向外看去。
窗外是一整座灯火阑珊的故乡,黑暗里飘荡着不成调子的歌。司马刚举起右手端详,好像手心里还有一点梦的踪迹。
如果我没有享受夜晚的资格,那么,至少请让我看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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