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中长老突然发起攻势,我下意识地去挡,然而,翼中长老的攻击却并没有落到我的身上,而是打向了我身后的慕灼。我来不及再次施法,只能以肉身挡下翼中长老的攻击。翼中长老这次用上了十成的功力,即便是我有护体灵力,亦受了重伤,一口鲜血喷出了出来,还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我想若是以现在慕灼的灵力,必定是没有希望生还的。又是一股噬心之痛席来,我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被拿走,又要什么东西慢慢的回到我的身体里。疼痛从身体开始蔓延,最后又都汇聚到了心口处,有些东西慢慢回到了我的脑海里,遗失的东西似乎被找回了。这时,我隐约中看到了慕灼飞身而上,施法暂时混淆了他们的视线,然后抱着我迅速离开了,我便失去了知觉。
这一次,我又回到了梦境中,确切的来说是我的回忆,那段被遗失的记忆。这世上能够让我入心魔的,大概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帝域之城千年前的的那场大劫,另一件便是慕灼的伤害和背叛,而在那段被遗失的回忆中,就是这两件事,让我生不如死。
那日在澜渊国,我刺伤了慕灼,但他后来被人救走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叫他的人到底是谁。第二天,也就是祭天大典的那一天,梦繁便一直埋伏在我的周围,“魇梦”本事一种慢性毒药,它不会让使用的人立即中毒,而是一点点累积,一开始只是让人偶尔做噩梦,最后毒发的时候便会让人陷入永远的梦魇中,永世受到折磨。所以祭天大典的那几日,我总是在做噩梦。直到后来,祭天大典即将结束之时,我便毒发陷入了梦魇之中。梦魇的可怖之处便在于,他将梦境和现实联系起来,让人分不清真假。梦境中的最开始,是千年之前我同慕灼偷溜出去三年,再次回到帝域之城的时候。原本当年父亲只是生气地将我痛斥了一顿,并且让我受了四十九日的炼魂变之刑。可是这一次,父亲竟然要将我丢进极火之狱里,将我炼化。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我大声的对父亲说这不是真的,我拼命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在做梦。我帝域之城的人一直生活在极冰之中,平生最惧怕的便是火。极火之狱里炼化的向来是一些十恶不赦的罪人,难道我出去这一趟,竟真的变成了十恶不赦吗?我看到父亲走了过来,他伸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然后满脸厌恶的对我说:“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女儿,你身上并非纯正的帝域之城的血统,你只是我与那个贱人露水情缘中的一个意外,你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让你来到这里,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如今,你竟然想着要逃脱我的控制,那我便留你不得。”说完便将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后命人将我拖了下去,丢进了极火之狱。我苦苦地哀求着父亲,不要这样,可父亲却似没有听到一般,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曾,仿佛我真的是他早就该舍弃的东西一样。或许我该相信这不是梦了吧,如果这真的是梦,为何会那么难过?如果真的是梦,极火之狱里的寂灭真火灼伤身体的感觉,为何会那么清晰?一开始我还会大声的喊叫,可是后来,我慢慢的放弃了挣扎,原来父亲那般厌恶我,难怪我在他身边时,他总是板着脸,没有片刻的开心。原来我来到这世上,只是个错误,原来我真的不应该存在,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一切都会好起来?寂灭真火已经渐渐将我的肉身和灵魂炼化了,我感受到自己就要魂飞魄散了,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宿命的宣判。然而我并没有死,但终究是被寂灭真火灼伤了,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狰狞的疤痕。救我出来的是母亲,看到母亲,我瞬间放宽了心,母亲平日里最是宠我,定是见不得我受这样的苦,所以才会把我从极火之狱里救出来。果不其然,母亲走过来,心疼的看着我身上的疤痕,说:“可怜我的孩子,竟然白白要遭受这样的罪,是娘不好。”听到母亲这样说,我也感到一阵心酸,对母亲摇了摇头,想跟她说这不怪她。可是我还没有说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