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又不是席柏言本人,再恼其沮丧消极的人生态度,也不该指手画脚。
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
鸿嘉恢复淡定,过了会儿才不轻不重地道:“那你们是有什么误会吧,见了面解释下不好吗?这般就没了命,你也甘心?”
语毕,很久没得到回应,鸿嘉抬起眼,却见席柏言歪垂着脑袋,坐着就昏睡过去。
怕他伤情严重,鸿嘉替他诊完脉又把人方平躺下,再出门,自家妹妹背靠着墙蹲在那出神,看眼眶红红的必是刚流过泪。
注意到他出来了,暮摇婳赶紧起身,又擦了擦眼,“哥哥。”
鸿嘉有些别扭,“他妹妹,还是你自己跟他谈谈吧,他对你的感情似乎很深,我是没法插手的。”
“嗯。”她扯着自己的衣袖,“我再看看,看情况”
说着她的眼风便不由自主地往屋里瞥,满脑子都是席柏言说的“我把她弄丢了”。
“这样,你先别找他,我制造点机会让他先发现你在。”鸿嘉想了想,道。
暮摇婳愣愣地点头,也让她缓几天,不然若马上跟他相见,她会忍不住对他流露出怜悯。
但席柏言必定不需要这种怜悯。
从昏迷中醒来后席柏言的状况一日比一日好,也能下定自己行走。他没问鸿嘉任何问题,包括“你看着不像猎户,为什么住在山脚下”这样的疑问。
这让鸿嘉很气馁,他就没点好奇心吗?整天都跟哑巴似的,自个可怎么把话题扯到妹妹身上去哦?
几天后,席柏言踏出杂物房,想去外面透气,就看见有道纤细的人影进了对面的内室。
救他的恩人住在对面,他知道,可那影子不属于恩人,他也看得出来。
何况,那人的背影像极了他日思夜想的小姑娘。
于是当晚鸿嘉给席柏言送饭时,他措辞谨慎地问了句,这儿可还有其他人?
鸿嘉眼珠一转,心知他这是看见暮摇婳了,面上但随意地回答:“有啊,是我妹妹,很多年前走丢的,刚找回来。”
恩人的妹妹。
席柏言咀嚼着这五个字,不禁多看了鸿嘉几眼,内心有了不敢确定的猜想。
他太想念小姑娘了,导致看见个相似的背影,也想了一整个晚上,到深夜才睡着。
第二日,他又早早醒来,听到有个清脆的女声在堂屋里说着“哥,我们今早吃什么,我去做”。
席柏言猛地清醒,从床上坐起来,视线紧盯着房门,像是能将它盯出个洞来,好让他看看,外面那个声音也很像婳婳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会不会,她就是婳婳?
不对,不对,按理说婳婳现在应该身在沧澜都城。
可“恩人妹妹”的声音紧紧缠绕在席柏言心间,令他坐立难安,在听鸿嘉说“好,我带老黑出去猎些野味”,他蓦地心念一动。
他在这几日也没和恩人的妹妹碰上面,但对方知晓他的存在,他就假装出去走走,“顺便”看一看她,也不会有什么的吧?
席柏言觉得自己是魔怔了,仅凭借个模糊的背影和耳熟的声音便要做出此等唐突恩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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