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叫了哥哥吗?
月色昏暗,笼罩之下的席柏言的面色更显惨白,鸿嘉屈膝蹲下,给他把脉,“还好,稳定下来了,也没再发热。”
看他伤处的包扎手法,多半不是出自正式郎中之手,可能有个随从。
鸿嘉知道席柏言很博学,用在伤口的草药也多半是他自己找的,所以说多看书能救命啊。
真是庆幸他懂些医术,这命是保住了,有没有后遗症得等他醒来才会知晓。
“山里冷,让他睡地上也不算回事。”鸿嘉念叨着,打定主意将席柏言挪到了自个的床铺上。
小屋里只有一张床,前两晚鸿嘉守在暮摇婳床边,坐着就能睡,之后他的床弄好了,搬到和她一间是担心她晚上一个人害怕。
这儿是野外深山,不是她舒适的帝姬府,会害怕是常事。
不过鸿嘉懂得分寸,除了夜里睡觉基本不进那屋,暮摇婳便没什么膈应的。
这会儿见他让席柏言睡自己的床,她绞着手指,“那你睡哪儿啊?”
鸿嘉踢了踢边上的竹椅,“这,正正好。”
暮摇婳微皱眉,“没有更多的被子里,你睡这会很冷。”
“不怕,本大爷结实着呢,还得照顾着重伤的这位,要是受不住了就上床跟他挤挤呗。”
鸿嘉自己弄的这张床,一人睡显得宽敞,两个人又是两个男子一起睡便拥挤了。
暮摇婳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床,心下犹豫不决。
但鸿嘉一下子猜出了她的意图,连连摆手,“你是妹妹,我怎么能跟你抢床睡呢,何况你还需要休养。没事的啦,你快上床睡觉去,乖!”
“那,”暮摇婳攥着衣摆,“那下半夜你记得叫我,换你睡床,我照看他。”
鸿嘉心道,傻妹妹,嘴上却顺着她的意说:“好的好的,下半夜换你。好了,你快去睡。”他温声催促。
趁着月色望了眼席柏言模糊不清的脸,暮摇婳踟蹰着走向自己的床。
她脑子里是一团乱麻,为席柏言断臂现身,也为先前鸿嘉说的那些话。
席柏言没死,这足够让她欢呼雀跃,可他没了只胳膊。
骄傲如他,要如何忍受身体残缺的痛苦。
早前郎中建议他断臂除蛊,他宁愿忍着痛也不答应,如今却
暮摇婳侧躺着朝向席柏言和鸿嘉的那一面,一直盯着他们的轮廓,很久后才在困顿中不知不觉阖上双眼。
夜很寂静,鸿嘉听着自家妹妹平稳的吐息声,便知她是睡着了,而席柏言的微弱不可闻,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他看着席柏言的脸,低声喃喃:“幸好你对我妹妹没有恶意啊。”
暮摇婳一觉又到天明,她睁眼后猛地坐起,懊恼地捂着脸,鸿嘉果然没叫她,她竟也没发觉。
对面的竹椅上没了鸿嘉的身影,他肯定是做早饭去了。
至于席柏言,仍是昨天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她干坐了片刻,下床披上外衣朝他走去。
比起昨天,今儿席柏言的脸色好看了很多,添了一两分红润。
薄唇因为发烧和缺水而起了卷皮,俊美如俦的男人此刻脆弱得不堪一击。
暮摇婳不可否认自己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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