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摇婳感觉自己睡得很不舒服,转动着身体换了个姿势,由背对着席柏言变为正对席柏言,小手一身抱住了他的胳膊。
这架马车是帝姬府里最宽敞舒适的,暮摇婳身形娇小,自己睡在这前后翻滚都没关系,可加了席柏言,便显得拥挤。
他尽可能地缩减自己所占的位置,约莫是身上暖和,引得小姑娘连番靠近。
头下是为他准备的软枕,脑门贴着他胸口,暮摇婳在睡梦中喟叹一声,搂紧了他的左臂。
长时间维持同一个躺姿引起身体的各种不适,席柏言歪了歪头,清冷的神色中却没有半点不耐。
即便是正常人像这样久侧着都会难受,荣青用眼角的视线瞄了瞄他们,不确定要不要把帝姬叫醒。
帝姬可是很在意席大人的伤势的。
等她醒来看到席大人受累,兴许会自责吧?
正犹豫着,马车碰上避无可避的石头,剧烈颠簸了一下。
暮摇婳因而被震醒,还险些滚下去,被席柏言眼疾手快地环住了纤腰,牢牢固定在怀中。
她睡眼惺忪地眨了眨,反应过来自己面临着什么样的局势,脑子僵住了一般,睁着双眼一眨不眨地迟迟没动。
席柏言的声音透着股不对劲,“将珠。”
“哎。”暮摇婳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被他护着才没摔到,期期艾艾地缩着脖子,“我是不是压疼你了?”
这话,很有歧义啊。
席柏言笑意温和的令人如沐春风,“还好,酸了点,不妨事。”
直了直腰身,“你继续趴着睡?”
下方摆着矮凳,坐在凳子上趴这睡比躺着的情形少了些尴尬的味道。
适才他们就像同床共枕。
暮摇婳下意识地瞥了眼荣青,摆摆手,笑得眉眼弯弯,“不用啦,我不睡了,你躺好你躺好哪里酸?我帮你捏捏?”
她的左脸烙出了点红印,眉间睡意未散尽,整个人都透着股娇憨。
无需深想也知她不常做伺候人的事,顶多为圣上捏捏肩捶捶背。
能听她说出这种人,席柏言便已知足了。
他缓缓地躺下,黑眸浅眯着看她,“无碍,舟车劳顿,你不必为我费心劳力我心疼。”
暮摇婳目光移开,腮帮子微鼓,“啊,我以为你会说自己会内疚呢。”
席柏言握住她几根手指,绯薄的唇抿着,嘴角翘起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彰显了他的好心情。
他大半个身体都似麻痹了,又疼又酥麻,滋味着实独特。
可是有小姑娘在,那些他全都能忽视。
“我眯会儿。”席柏言嗓音低哑好比醉人的美酒,“你莫要松手。”
“嗯?”后一句暮摇婳没听太清,像是特地模糊了一下,心口怦然直跳。
她转了转眼眸,手往前塞进他的掌心,红唇抿着羞涩的笑意。
因为绕了路,有一小段地方崎岖不平很难行进,马车走得很难,才不至于颠的她头晕眼花。
通过那一段后便是平坦的大路,他们加快向前的进程,在天黑前找到了当晚的落脚点。
各自都安顿好,席柏言还在暮摇婳的隔壁。
因此晚上出了状况,没能如愿瞒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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