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是这样说,但他的语气仿佛夹带了碎冰,片片不留情地扎向她的胸口。
暮远佟没再搭理宫女,走出山洞后,冷冷地牵了牵唇,眼角斜了抹余光朝身后看了看。
一个活在虚假中的女人罢了,他还控制不住?
里面,宫女极其小声地啜泣着,忍痛将自己打点好,处理掉所有不该留着的痕迹。
等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她失魂落魄地抄小路回到蕙岚宫,以身体不适为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关了一下午。
另一边,上了王府马车的暮远佟听心腹汇报近况:“李大人今日忙得焦头烂额,圣上催着他查案,私底下又要应付来路不明的在查他的人。王爷,依您之见,要不要拉李大人一把?”
他合着眸不轻不重地道:“不用了,看他自己的运气。”
姓李的再也没有可利用的地方,他何必冒风险救人?
自己脑子拎不清,他很少在王城久留,如何拦着姓李的作死?
心腹便道:“那李大人恐怕再无翻身的余地。因为不确定查他的人知道了多少,是什么身份,他毫无对策。”
“他是圣上一手提拔上去的人呐,被查出背叛了圣上,那可真是伤心事一件。”
语气满是遗憾,脸上那笑却沁着浓浓的恶意,好像已经看到,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日,李大人低声下气地求饶,他那皇兄痛心疾首的怒斥的大快人心的场景。
皇后没了,王丞相自缢了,李大人也要被处死,围绕在暮远苍身旁的人,他会一个一个的让他们通通消失!
暮摇婳在画画。
她好不容易能静下心来拿起画笔,画了幅天池阁外她视线范围内的景致图,结果吹来一阵风,没被压严实的画纸便随风飘走落进了水塘里。
侍卫再把它捞上来,墨已全部晕染开,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暮摇婳看着那画,陡然冒出一股惶惶不安的感觉,并且越来越强烈。
“荣见,荣见。”她丢下画笔,高声惯性地唤着荣见的名。
他也立即便赶到,“殿下,您找我。”
暮摇婳左手轻按着胸口,细眉微蹙起,“你去席府瞧瞧,是不是席大人出了事,本宫心慌得很,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不是不好的事哦。”七菱轻快的声音由远及近,对暮摇婳行了个礼,也对荣见抿唇一笑。
才道:“帝姬,宫里传来的消息,岚贵妃带着个宫女找圣上自首,那宫女自称七年前做过伤害皇后的事。”
暮摇婳神色肃冷,分明是面对着她,可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低语喃喃:“自c首?”
岚贵妃这才暗查了几日,风声便泄露了出去,还有人前来自首?
七菱又不慌不忙地道:“圣上有旨,请帝姬入宫,与圣上共同听听那个宫女怎么说。”
暮摇婳不自觉地攥紧了交握的双手,听闻此言垂着视线瞥了瞥身上的衣物,沉声道:“七菱,伺候本宫更衣,随后进宫。”
荣见免不了插一句嘴:“帝姬,那属下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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