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些用了几分真心他也不知。
但他忍了很久,这毋庸置疑。
因此他除去竭尽所能好得偿所愿外,别无他路。
暮远佟到东宫找暮成归,叔侄俩比划了一阵子,前者让了好几招,后者都没能赢过他。
停下歇息时,暮成归气喘吁吁地笑道:“皇叔愈来愈厉害了,真不愧是我大暮儿郎的榜样。”
暮远佟摆摆手,“哎,不敢当,身在军营没几下真功夫,那也待不了多久,慢慢地就学会了这么多。”
暮成归可以说是无法自控地看向他腰间挂着的玉佩,方才切磋时皇叔怕有妨碍便把它取下来放到了桌上。
他趁机仔细多看了会,越发笃定它便是母妃留给自己那块玉佩的另一半。
觉察到暮成归又盯着自个的玉佩在看,暮远佟眸中划过一抹深意,犀利的眼神很快被长辈的慈祥取代。
“太子?”暮远佟故作没有异样地叫他,喝了口酒,“皇叔听闻太子太师重伤在家休养,那你的功课呢?”
“哦,孤在自学,隔两日去席大人府上探视时会顺道问了自己琢磨不透的疑惑。”
“这样。”暮远佟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若太子不嫌弃,皇叔也可教导你,不过还是没有席大人博学啊!”
暮成归笑着不置可否,目光在他的玉佩上几经掠过,犹豫了半晌终于问:“皇叔这块玉佩,可否告知孤是谁送给您的?”
暮远佟露出很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的表情,“一个故人,如今已不在世上,而剩余的不是皇叔不愿意说,而是说了太子你也未必会信。”
“孤为何不会信?”暮成归感觉就在近在咫尺伸手即可触摸到的前方,便多了几分急迫,“只要皇叔说了,孤定是愿信的。”
“太子”暮远佟定定地看着他,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陈年旧事,不值一提,太子只需顾好往后的事,别被曾经困扰住了。”
他越不说,暮成归就越来兴致。
况且这又是暮远佟有意设下的计谋。
从东宫离开后,暮远佟饱经风霜的脸上闪过阴险的笑意,他微抬眸瞥着刺眼但不够炙热的太阳,嘴角勾起个尽在掌握的弧度。
这场名为报复的戏,总算拉开了序幕。
他很期待,他那好兄长,临死前满脸惊讶的样子。
暮远佟没带侍从,府里的轿子也停在玄参门外,自个缓步走过一条条的宫道,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左右四下里看了看,他拐过一道门,走到假山石后,那里已跪着个宫女模样的人。
此女一身绛紫的衣衫,胸前挂着的牌子昭示她隶属蕙岚宫。
“深夜来信,有何事要报?”昨天傍晚收到来自她的飞鸽传书,才会选择今日去东宫。
宫女跪着低眉顺眼地道:“回禀王爷,奴婢听到风声,说是岚贵妃受圣上之命,在调查是谁给皇后服用石沸散了。”
“查?六年前都查不出的事,六年后的现在怎么查?”
“岚贵妃暗中召集了仍留在宫中曾负责皇后膳食的宫女。”
暮远佟浓眉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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