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蔷薇花开始败了,白色的花瓣枯黄, 随着夜风飘落在地, 墙壁上的灯光闪烁了几下, 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 卫尝忽然抓了抓头,“我, 我不知道啊,阿昭你不要误会, 我真的不知道她给你告白过。”
他一脸烦躁, “我要是知道, 我根本不会去碰她的,你也知道我见一个爱一个, 那女生是我喜欢的类型。”
“怎么勾上的。”他出声问了。
卫尝愣了愣, 随后笑了起来,有些吊儿郎当, “女生嘛, 不都那样?送点东西啊在她们身上花钱, 不就自己扑上来了。”他说的轻描淡写,言语里面却有一种轻视的不屑, 像在说路边随处可见的aste。
宁西昭嗯了一声, 笑容模糊不清。
他想起来了一些东西,给他告白过的女孩, 自己表达过好感的女孩, 总是会在几天后, 或多或少的投入卫尝的怀抱,要么就是离他离得远远的,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卫尝。”他叫他。
“嗯?”
“我们是朋友。”
对方顿了顿,弯了弯唇,“对啊,朋友,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灯光下卫尝的眼神看着他,里面像是有野兽,被禁锢的野兽,随时要冲破笼子。
曾经他看到这种眼神,觉得说不出的奇怪和不舒服,但是看不懂什么意思。
而现在,这种眼神宁西昭终于看清,那是疯狂的占有欲和迷恋,卫尝将他当成他的所属品,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卫尝喜欢他,而他的父母也是知道的,他们为了虚无的名利,将他卖给了卫尝。
“这是你怀念的现世。”
“它平等,公正,自由,充满了爱与正义,也充满了看不见的罪恶。”
“你在罪恶里,光明没有你。”
光明没有他,他在黑暗里。
自由没有他,他在牢笼里。
他是卫尝悉心培养的玩物,卫尝给他编织了无法逃离的牢笼,他有所感觉,可笑的,却什么也做不了,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装作,头顶是天空,四面是无际的风,没有锁链,没有顶天的石柱,没有密密的网。
“是谁杀的你?”
眼前画面一转,白茫茫的大雪,一脚踩下去,雪到了脚裸之上,旁边放着一把染血的刀,面前有人在抱着一具已经死掉的尸体,轻柔的吻着尸体的脸颊,“亲爱的。”
“你为什么会想逃?”
“我爱你爱了那么久,为了不吓到你做了那么多的努力。”
“你为什么会想逃?”
他一遍又一遍质问着死去的人,将那具冷掉的尸体抱在怀里,喟叹道:“这样,你会不会就不能跑了?”
他抬眸,目光穿过虚无的空气,对上宁西昭的双眼,像是看到了宁西昭,又像是没看到,露出让人渗到骨子里的微笑,“你逃不了的啊,阿昭”
那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又像是在耳边说的话,像是附在骨子里阴虫,怎么也去不掉。
宁西昭走上前,俯身捡起了那把刀。
雪落到了他的脸上,他抬步走到卫尝面前。
噗嗤一声。
雪停了,卫尝身上的血溅到他的脸上,他俯身,墨色的长发落到了卫尝的肩膀上,俩个人的血融合在一起,他抽出刀,随意的丢在地上,心里什么感觉也没有。
爱?
喜欢?
这种可笑而病态的东西,他不需要,无论是卫尝,还是赢修,还是安洛和白洛笙,如果认为爱是占有欺骗的话,那还真是——肤浅得让人觉得恶心。
为什么会是他?他凭什么,又要承受这样的命运?
他需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