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岁月会过成是什么样子的,岁月安好静默如初也或者是沧桑年华,都等待去演绎。人的一生,会遇到的很多事和人,很多年以后都像是被时光带走了一般,在记忆里被抹去,再也找不回。邹二娃的人生路也像今天晚上必须要走的这一段夜路,终究要自己独自走过,自己去体会人生路上的酸甜苦辣。
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从小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深信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鬼魂之类;老家的时候跟着大爸在深夜扛着自己编织的天罗地网,到坟山逮过兔子,在充满鬼神故事的火地坡守过庄稼。那时根本就不害怕,好歹这里是大都市,灯火阑珊,人多阳气重,怕啥!自我安慰罢。头皮在夜晚的凉风中一阵阵的发冷发麻,头发像触电般一根根立在脑袋上,此时邹二娃就像没有导盲犬的盲人一般,也像一叶孤独的扁舟在茫茫大海中随波逐流,去与留,飘向何方完全听天由命,走在宽阔的柏油路上犹如踩在钢丝上步步惊心。
人类对大自然的恐惧就会将内心的害怕寄托于宗教,自己给自己心理安慰而已。把自己双眼揣在兜里,看见或看不见的都看不见,狠下心,壮着胆,邹二娃一步步向学校的方向度量。
初秋的夜晚,是那么的美,一弯半月慵懒的挂在枝头,一丝丝凉凉飘逸的冷风轻轻缠卷着倾斜在大地上的淡淡月光,偶尔一辆极速驶过的汽车将飘零在马路边上的黄叶,从地上飞扬的卷起来,带起一片迷茫叶片满天飞舞飘洒,然后叶片再慢慢地洒落在地上,浅淡的月光被薄薄地尘埃包裹着蒙蒙似羞涩。
夜晚的路,走得越久越冷清,有时候邹二娃高歌一曲给自己壮壮胆,吼过以后惊开夜宿枝头的鸟雀,反而引来一阵阵雀鸟的怪叫,硬生生的差点把自己给吓得半死。路道两旁属于柑橘研究院的实验基地,十几公里傍路两边的田地全种上低矮的,黑森森的柑橘林。刚进校老生就告诉过新生们,经常有一群小混混躲在树林里伺机敲诈抢劫。
匆匆赶路的邹二娃多想遇到一个路人,哪怕是远远的隔着也好,或者路过的车多几辆,虽然会带来几秒钟的光明,也会给孤寂的人如春天里被温暖的阳光包围一般。即使路过的一辆汽车,一转眼又跑到路的尽头去了。如果在家乡,如此的夜晚一定会在路边坐上一会,阅读大自然带给人间最美的夜景。此时此景只想早点赶回学校。
路的拐角处,时明时灭的闪着三,四个烟头,在黑夜里显得分明醒目,自诩为天不怕地不怕的邹二娃腿开始有些发软,不听怎么听大脑的使唤,赖着不想向前移动。在路边的杂草丛中找到一根干枯的树干,用手捏了一下,还算坚硬,悄悄插在后背的皮带上,紧了紧皮带扣,感觉挺牢靠。有根棍子在身边壮胆,也好过什么都没有,以防万一。或许是夜的黑,也或是异乡的孤单让他感觉到了害怕,拿着一根枯枝也当救命稻草。按了按加速跳动的胸脯,自我安慰:没事,估计是几个做完农活的路人,聚在一起等人;也许是柑橘研究院守夜的工作人员;也许是附近工厂下夜班的工人。对,肯定是守夜的工作人员,现如今正是柑橘成熟的季节,即使这样也好,总算见到活着的气息,壮着胆走了过去。
“谁!靠,格老子的这么晚还在路上闲逛,你这样会打扰大爷我们的休息啊!”微弱的月光照耀下,一个高个子分头撸了撸脑袋两边的长头发,边吼边凑近邹二娃。邹二娃见势不对,然后撒腿就往来路跑,这些人肯定是坏人,跑就有希望,跑才能躲过这一劫,撒开腿才跑了一百米左右,邹二娃慢慢又退了回来,不是跑不过,而是后路被人抄了,原来早就有个口袋等着自己钻进来。
高个子分头两只手一挥,拿着木棍的几个混混立马将邹二娃成圆形紧紧地包围了起来,包围圈收缩得越来越小,此时就算想找一个缝隙逃生也没有缝隙可钻,更怕激怒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