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上染了血的裙子,换上干净衣裳,可动手时才发现,四肢软的像面条,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理智虽然维持着清明,恐惧仍旧牢牢控制着她的身体。
萧蕴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自己能有点儿出息,别怂成这样。
结果无济于事。
幸好叶辞早有所料,自己换好了衣裳,便走过来帮萧蕴穿戴好,而后抱着她出了禅院,在竹林里找到了还瘫软在地上的紫衣,给紫衣解了毒后,方才把萧蕴交到了她的手里。
一恢复力气,紫衣忍着心头的不满,问:“叶世子,静室里现在如何了?”
叶辞起身,笑笑道:“先前那个宏光大师是歹人假扮的,现在已经伏诛。至于其他的,你跟我来看看吧!”
紫衣抱着全身乏力的萧蕴,跟着叶辞,又来到静室之中。
方才血迹斑斑,一片狼藉的静室,这会儿已经变了个样子。房间里再无一丝血迹,破损的墙壁也被修复好了,紫铜香炉里,重新熏起了散发着松柏香气的香饼。
地道的入口仍旧大开着,两个灰衣人正一左一右扶着一个年迈僧人,走出地道。
那僧人生得和宏光大师一模一样,站到地面上之后,唱了个佛号,向着叶辞深深行了一礼:“叶世子,救命之恩,贫僧铭感五内,多谢!”
叶辞扶起了这位真的宏光大师,说道:“说来也是我牵累了大师,但慈恩寺的危机,才只是开了个头,太子仪驾将至,更大的麻烦,恐怕还在后面。”
宏光大师再度深深一拜:“还请叶世子好人做到底,看在数百无辜僧众的份上,指点敝寺一条明路。若是敝寺能熬过这一劫,日后定会尊奉叶世子为活菩萨,奉上拳拳至诚之心!”
这话的意思是,只要叶辞帮他们熬过这一劫,整个慈恩寺以后就唯叶辞之命是从了。
叶辞温和地笑笑,温言道:“大师放心,我佛慈悲,定然不忍看贵寺蒙冤受屈,倾覆于皇子们的纷争之中。”
这是应承下来的意思。
宏光大师再拜一次,低声诵念起了佛经。
叶辞看向紫衣,道:“劳烦紫衣姑娘亲手写一封信,将此间诸事告之五殿下,我的人会立即从地道离开,把书信送到五殿下手里。”
紫衣问:“我们殿下什么时候能收到书信?”
叶辞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道:“现在是用午饭的时间,五殿下应该在京畿大营里,陪着安成大将军用饭。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等他们用完饭,这书信就能送到五殿下手里。”
紫衣余怒未消,嘲讽道:“叶世子对我家殿下的行踪可真是了如指掌。”
叶辞不以为忤,笑了笑,温言道:“是你们五殿下的饮食起居太有规律了,对照着天色时辰,一猜便知。”
紫衣不敢再耽搁,自接过纸笔,在石桌上动笔写信。
片刻后,把书信交给叶辞。叶辞接过来,看了一遍后,让紫衣又加上了几句话,方把信给了一个灰衣人,让灰衣人送走,而后启动机关,地道入口自发合拢。
再之后,叶辞居然还有心情摆上棋盘,邀请宏光大师对弈。
宏光大师的涵养也不俗,镇定自若地坐于叶辞对面,从容不迫地落子。只是落子毫无章法,显然不若叶辞沉得住气。
萧蕴现在可没有观棋的兴致了,由紫衣抱着,去了隔壁禅院里休息。
紫衣还想从萧蕴口中打探出静室中到底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假扮宏光大师的人究竟是谁,但萧蕴什么都不想说,根本不愿理会紫衣。
她隐约觉得,叶辞不愿那些事情外传。
绷紧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便觉得格外疲倦。萧蕴本想睡一会儿,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开始自动回放假宏光心口溅血的场景,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