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的时间在平日根本不会被徐越在意，几乎是转瞬即过，但现在徐越却感觉自己从来没经历过这么长的一分钟，脑袋中开始天人交战起来。

    “别杀他，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忍心吗？”

    “杀了他，不然你就得死，眼前这个男人真会杀了你的！而且难道你忘了，冯杰刚才是怎么恩将仇报的？”徐越的脸上充满了艰难抉择的痛苦之色，善念与恶念吵得不可开交。

    沈枫冰冷的目光落在徐越身上，令得后者犹如芒刺在背。时间一点点流逝，徐越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掌，抓住了军刀的握柄，然后缓慢向晕倒在地上的冯杰移动过去。

    痛苦还残留在冯杰扭曲的脸庞上，徐越看着这张脸，脆弱的念头出现了动摇，举起的军刀又慢慢放下。

    “你还有十秒钟，十九”沈枫的声音适时宜的响起，传入徐越耳中犹如催命一般。

    徐越眼瞳收缩，大脑瞬间变得空白，一丝凶狠之光在脑海中绽放，他再度举起手里的军刀，对着冯杰的心脏就是掏心窝子的一刀。

    鲜血喷溅，淋了徐越一头，随着温热的血液在脸上流淌，他心里的某种东西也像是被彻底释放。口中啊啊的狂叫着，徐越手中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滞，疯狂的用刀杵着冯杰的身体。

    不一会儿，几分钟前还神气的冯杰，转瞬间就变成了人体筛子。

    将力气宣泄干净，脱力的徐越也不管地面上满是黏腻的鲜血，就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军刀撒手掉落，双目无神，面容呆滞。

    杀人，很简单，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短短数秒，一条生命就会凋零。

    而艰难的是，杀人之后，那种恐怖的负罪感会向大山一样压向你，将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逼疯掉。

    徐越正是如此，他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接班人，从小到大，连个像样的架都没打过，现在突然杀了个人，尽管这是个死有余辜的暴徒，但强烈的负罪感还是让他很不好受。

    沈枫知道徐越此刻心里正在经历着怎样的磨难，对于此他自然也不会例外，他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也有一种那样恐怖的情绪久久盘踞在心里。不过，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杀的第一个人—王明康，已经不算是人类了，所以负罪感才没那么重。

    而且，记忆主人杀人如麻的记忆一部分融入了沈枫的脑海中，血腥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令得他神经也变的麻木，负罪感很快消失。

    “看着我！”沈枫大力揪起绵软的徐越，使他能够与沈枫确认眼神，然后阴冷的声音犹如锤子般敲击在徐越的心头：“末世生存，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必要时候，对敌人狠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这只是你杀的第一个人，之后，死在你手里的还有更多更多。”

    半晌之后，徐越仍能感受到沈枫的声音在他的耳畔炸响，令他失神的眸子也慢慢聚焦。徐越本身就是进化者，心理承受能力异于常人，所以他倒是很快就从负罪感的阴影中恢复过来。

    “谢谢你。”徐越声音微弱的说道。

    她很聪明，知道沈枫从一开始就在帮助他，不论是把他从冯杰三人手中救下来，还是教会他杀人。

    “用不着。”沈枫毫不客气的冷声拒绝：“下一次，我可不希望你在用这么长的时间！我不想救一个没用的人。另外，抛弃掉你那无谓的善良，否则，你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越此时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学生一般低着头，他完全不敢正视沈枫，只能仔细聆听沈枫的教诲，然后鬼使神差般的点点头。

    见此模样的沈枫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徐越懂得审视夺度。尽管之前的行为略显愚钝，但经历过这次教训应该能长记性，后期自己在多加调教，相信应该能让这个未来的强者信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