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困惑似是在此刻全部解开，再悄然打量了一眼顾离，只觉眼前这个少年真是疯了。

    灵洛灵诺则是低首，尽量强迫自己不去看燕妃，也期盼着燕妃不要看到她们。

    燕妃直视着顾离的眸子，幽深若星河，她倏地轻笑了笑，虽有面纱相隔，却给人一种仙子忽的坠去凡尘之感。

    顾离曾真切的见过她的容颜。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还是地球上的诗人厉害，有这么多形容出尘女子的诗句。

    可这么多形容惊艳女子的诗句，也不足以形容燕妃万一。

    浑然天成，惊为天人。

    顾离心中想着世间种种形容对燕妃来说都太过浅薄，前世他一生一人，天殿前惊鸿一面，从此燕妃容颜刻在他心底直至今世。

    洞天内是良久的静默，顾离能感觉到燕妃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不曾挪开。

    半晌，燕妃似是叹息了一声，抬首看向空中的钟灵乳，又缓缓摇了摇头。

    “燕儿看不懂你。罢了，心境不稳，钟灵乳取来何用。”

    “五年之后，天殿再开之日，燕儿在那里等你。”

    “王不是终点，而是。”

    燕妃玉指轻点，她身前虚空猛的一颤，仿若无形的门户打开，她轻步缓身，盈盈间迈了进去。

    她消失前的一瞬，眸光在顾离身后扫过，似是不经意的一瞥，却让顾离感到灵诺灵洛的身子不约而同的轻颤，他的眸子不自觉的眯了起来。

    “你以前见过她吗？”

    灵诺小手捏了捏顾离的衣角，见燕妃彻底消失，才轻声开口问道。

    顾离揉了揉她们的小脑袋，脸上带着轻佻的笑意，身上的气质刹那间便消逝的无影无踪，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怪蜀黍。灵洛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眸子，灵诺则是轻咬着嘴唇直直的盯着他，似是很想知道答案。

    “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后你们要是成了我老婆，我就告诉你们。”

    顾离望着灵诺碧蓝的眸子，略带深意的道。

    灵洛俏脸瞬间火一般烧了起来，脑袋埋的更低，灵诺则是皱起好看的眉头，冲着顾离轻哼了一声。

    可爱的让人想犯罪。

    顾离忽然发觉，身前的人儿那么近，燕妃离他那么远，他对她，只有征服的，没有男女间的情爱。

    或许他一开始便是错的，他要成为王，不是为了燕妃，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罢了。

    王不是终点，而是。

    所以，向着努力吧。

    不枉自己重新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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