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手指着的方向看向自己的身侧,入眼的景象让她顿时入堕冰窟——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的榻上,竟然枕着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未着上衫,生得有几分俊秀,眉眼之间皆是轻浮神色,不同于韩清澜的震惊失措,男子慢里斯条地坐起来,语气亲昵:“不是你昨夜叫我来的吗?”
在韩清澜还未理清眼前的状况时,因为丫头的惊叫声太大,惊醒了其他人,韩清茹以担心她为由,带人闯了进来。
一行五六个丫头并婆子,就这么大清早地看到了韩清澜床上的裸身男人,不消片刻,连韩老夫人都惊动了。
韩老夫人再疼爱韩清澜,面对此情此景,也只能让人捉住韩清澜和那男子,一并带回韩家审问。
韩清澜因早早睡去,对整个过程一无所知,但她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那男子。
而在男子嘴里,却是他和韩清澜两情相悦,早已互许终身,昨日便是韩清澜告知他行踪,并与他方便,才能成事。
更令人震惊的是,韩清澜的屋子里抄检出许多和男子有关的物件,既有男子亲笔写的书信,也有男子各处买的小玩意儿。
本来在种种证据面前,韩清澜就是百口莫辩的,再加上她性子骄傲,见父亲不愿相信自己,于是不肯服软求情,韩怀远惊痛和震惊之下,将她送到了秋云山中幽禁。
韩清澜一直以来对韩清茹少有防范,一是韩清茹掩饰的好,二是她自认和韩清茹并无利益冲突,再则,她那时不过是个毁容之后心灰意冷,并不通晓世事的小姑娘。
直到在孤寂冷清的秋云山中,韩清澜才想明白前因后果。
碧月打来洗脸水,见韩清澜在发呆,便问道:“小姐,您想什么呢?”
“没事。”韩清澜笑着摇摇头,特意往发髻中间戴了一朵宫花,乍看之下和柳儿戴的那一朵十分相似。
她昨夜梦到了前世,但是梦的结尾,在她要掉下悬崖时,秦湛救了她。本该是一个恶梦,醒来时竟然觉得心中有欢喜,既温暖又熨帖。
“我去院子里走走。”韩清澜是特意早起的,说是去院子里走,却绕到韩清茹的门口敲门,“茹妹妹,起来了吗?”
屋子里先醒过来的是绿云,听到韩清澜的声音,便先去开了门,韩清澜朝绿云一笑,不等绿云说话,自己抢先进了屋子。
绿云无奈,只得跟着进来,去服侍韩清茹起床,过去一看,却吓得叫了出来:“哎呀!”
只见韩清茹坐靠在床内侧,头发和衣衫都是一团乱,被子只盖到膝盖处,最尴尬的是,□□和屁股下的床单湿了一大片。
韩清茹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立在床前的韩清澜,因是逆光,看不大清楚,只觉得这场景很像昨夜所见,再一看她头上那一朵宫花,顿时惊呼:“啊——”
“茹妹妹,是我,澜姐姐!”韩清澜手伸到韩清茹面前晃了两下,韩清茹终于停下来。
趁这个空档,绿云抖着手指着韩清茹,弱声弱气地道:“小姐,你那个尿床了”
韩清茹低头一看裤子和床单,一张瓜子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抬头一看,屋子里立着韩清澜和绿云两个,门口还站着被叫声引过来的韩清音,顿时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从早上到中午,韩清茹借口身体不适,一直没有出过房门,连别家小姐过来邀她,她都没有现身,韩清澜和韩清音两个知道她是心中臊得慌,便也随她去。
韩清茹问过绿云,对昨夜被柳儿索命之事深信不疑,吃了中饭,离黑夜越来越近,心中的恐慌又一次漫上来,她决定去佛寺中拜佛求平安。
因为自己羞于见人,又担心韩清澜和韩清音会将此等奇耻大丑告诉他人,因此韩清茹是独自去的。
翠微避暑山庄之中有大小佛寺七八座,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