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兰心的女子,虽不至于就此生出什么想法,但心中难免好奇,见状点头:“我听听就忘了。”
“是国子监祭酒郑海瑞家的大小姐写的。”伙计连说连叹息,“那位小姐虽然是个官小姐,但摊上那么个爹妈,一贯日子过得极苦,她自个儿又是个有志气的人,便悄悄给我们店里抄书,挣点钱给她弟弟买纸笔。”
这话是真话,半点不掺假,只不过伙计察觉韩怀远并无厌恶之色,便趁机添了许多夸赞的话,他一副好口才,将郑春晗描绘得质比寒梅,心如蕙兰,偏偏明珠陷泥潭,过得凄凄惨惨。
“唉——”伙计长叹一口气,“原本郑小姐若是能找个合适的夫家,也能把日子过好,可是如今出了前面那事儿,是再也嫁不出去了。郑家老爷和新夫人原先就将她当下人似的,这以后还不知如何磋磨呢。”
正当韩怀远听得入神,心中为那郑家姑娘伤怀不已时,碧月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嘴里大喊着:“老爷,不好了!”
韩怀远认得这是女儿身边的大丫鬟,被碧月这一喊,也有点着了慌,起身道:“你不是跟着小姐的吗,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赶紧叫大夫”碧月跑得气喘吁吁,说话断断续续,“小姐在郑家那个,那个,出事了大夫”
韩怀远当即跑出尔雅书屋,先吩咐小厮赶紧去找大夫到郑瑞海家,然后就要上马,书屋的伙计跑出来,赶紧拉住他:“侯爷,那郑家就在左近,您跑过去还快一些!”
于是韩怀远又下马,跟着碧月往郑家跑。
一路上韩怀远问了两回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碧月大约是被吓得狠了,语无伦次,吞吞吐吐,什么也没说清楚,等跑到郑家大门口时,韩怀远已经十分焦急。
韩怀远跑到郑家门口,碧月一边拍门一边喊:“快开门,我们侯爷来了!”
女儿出事了,韩怀远关心则乱,没注意到碧月这会儿倒是口齿伶俐了。
碧月跟着韩清澜来过三回,又生得水灵,门房是认得她的,一听“侯爷”二字,那是比自家老爷还大很多级的官儿,当即就放了人进去。
郑夫人自从嫁进郑家,认为郑家原先那些下人都是忠于先头的夫人,现在这些下人是她自己重新买的,她一个穷酸老秀才的女儿,哪里会调教人?
这不,这会儿家里头出事儿了,全部都一团乱。
韩怀远看到里头乱糟糟的,心中越发认定女儿出了了不得的事,当即也不多问,下意识就跟着碧月一路进了郑春晗的屋子。
要说也是郑春晗的屋子太过偏僻,谁能想到一个从四品的官员家里,厨房边上一间破屋子,会是小姐的闺房呢?
“澜澜?”韩怀远一踏进房门,越过围着的几个婆子和丫头,看到女儿好端端地坐在床边,当即就有些懵,“这是?”
韩清澜回过头,满脸的泪水,一下扑过来,“爹,你救救郑大姑娘吧!”
韩清澜起身之后,韩怀远才看清床上躺着个人,正是郑大姑娘,他还未说话,就被人抱住腿哭求:“你救救我姐姐,求求你救救她!”
却是一个韩怀远不认识的,六七岁的小男孩。
郑小光再懂事也才七岁,整个人都吓傻了,他幼年丧母,郑夫人嫁进来之后相当于也丧了父,这几年都是和郑春晗相依为命,此时看到姐姐昏迷不醒,生怕她像母亲一样离开人世。听到韩清澜的话,以为韩怀远能救活姐姐,当即也哭求起来。
韩怀远看着郑小光,竟不由自主觉得鼻酸,这小男孩儿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多少,却过得苦很多,男孩儿眼里不断地涌出泪水,也顾不得擦,像抱救命稻草似地,带着全部希望看着他。
“别哭了,我答应你。”韩怀远心肠软,忍不住应了声。
韩怀远略一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