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一路带球过人, 杀入玄队禁区, 一个漂亮的挥杆铲球,马球破空飞过,“当”的一声直中对方区域悬挂的铜锣。
“昭世子!”
“好球!”
“漂亮!”
看台上押了白队的看客以及球场上的白队队员都欢呼起来, 秦昭一击而中,心头爽快,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的视线穿过欢呼的队友,看清秦湛的动作以后忽然一滞, 迅速将手伸入自己怀中——已然不见了。
而秦湛的目光也穿越众人落在他身上, 满是阴沉和冰寒, 秦昭原本因露了行迹而自失, 见此却不由弯起自己的嘴角, 朝秦湛无言地, 十分愉悦地一笑。
秦湛似乎只是一瞬就恢复了如常神情,秦昭挑衅不动他, 颇觉无趣,重又投入比赛当中。
只是, 表情冷漠的秦湛几乎盯死了秦昭, 而秦昭也丝毫不让, 两人几次身体碰撞, 其中的剑拔弩张让各家贵公子们暗自心惊。
又过得一阵, 两队比分追平, 恰是中场休息时, 赵子登终于找到机会,一手揉着自个儿屁股,一手拉住秦湛:“哎,你干嘛打我屁股,我好像最近没做什么惹你不开心的啊?”
秦湛语气平平:“诚然。”
赵子登从小常出入皇宫,虽然和秦湛性格相差甚远,但两人却是从小一起厮混到大的,他对着秦湛的冷脸也依旧自如,自己想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你这一把年纪了,府中连个侍妾都没有,莫不是”
“莫不是”赵子登上下打量秦湛,揉着屁股退开一步,“莫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而且还是带特殊癖好的那种?”
“劝你一句,少看闲书。”秦湛终于停下来,一脚踹到赵子登按揉了半天的屁股上,然后顿足,带着点笑意:“不如让我小姑姑管教你。”
“哎哟,痛啊,痛得很啊!我得去抹点药啊!要不然可能就死了啊”赵子登捂着屁股一路矫情做作地长嚎,转眼就跑远了。
小太监元宝一手拿着毛巾,一手端着茶水,上前来伺候秦湛,秦湛拿毛巾随意抹了汗水,又进了秦画的彩棚。
“哟,这脸色咋这么臭?”秦画睨一眼秦湛,问:“不是持平了吗,这就怕了?”
秦湛看一眼场上的比分,神情毫无波动,显然并不在意。
“那为着什么?”秦画不解,换了个手撑下巴,若有所思:“虽然你从小就是个死鱼脸,但今年的脸色好像格外臭。”
“算一算,你也长大了。”秦画掰着指头自言自语,想了片刻道:“该不会是,房事不谐吧?”
“那不能!”太监元宝是很崇拜自家主子的,当下辩解道:“那我们王爷都还没”
感受到秦湛仿佛能杀人的目光,元宝越说越轻,尾音几乎听不见。
秦湛耳根尽红,借着喝茶偷偷觑韩清澜,韩清澜却只管垂头,连个眼风都不给他。
秦画摇头,这分明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嘴里却闲闲地道:“哟,我们家三儿还是个纯洁的童男子呢。”
“公主。”韩清澜给秦湛行礼之后就垂头缩小存在感,没想到姑侄侄俩的话题如此不羁,实在是难以坚持下去了,起身和秦画c秦湛道别:“我今日是和家中姐妹一道来的,我先回去看看她们。”
秦画自是允了,等韩清澜走远了,她悠悠叹声气:“唉,害我白兴奋一场,原来是单相思啊。”
语气里是看戏无着的遗憾,丝毫没有对自家侄儿的疼惜。
秦湛的脸色更臭了。
韩清澜出了秦画的彩棚,没走几步便遇到一个宫装女子,那女子眉目秀丽,神情却有些呆呆傻傻,直愣愣地盯着马球场,也不知是在看比赛还是在发呆。
“娘娘,咱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