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平日总是神情温和的脸沉下来,气得来来回回踱步,道:“依我看,交到衙门里,就按谋害主家性命的罪名报官。”
平头百姓对上达官贵人尚且命比草芥,何况是贱籍之中的奴才要谋害主家性命?交到衙门,那就是必死无疑。
曹妈妈和丁大有两个面如金纸,又想磕头告饶,这下却是韩老夫人和韩怀远都冷硬了神色。
“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恰此时,韩清澜轻轻说了这一句,曹妈妈顿时眼生亮光,要扭身朝她磕头,韩清澜侧身避过,以示不愿受,道:“诚如兰嬷嬷所说,妈妈在我清荷院是独一份的体面,家中几辈都是府里的老人,便是妈妈的儿子江旺,也一早说过成亲的时候就给恩典放籍。”
“若说妈妈贪财,倒是有可能,要说妈妈想谋我性命,不但无利可图,恐怕也没这胆量。”韩清澜俯身,眼睛直直地看着曹妈妈,柔声道:“或许是外头有人想害我,勾搭上了妈妈,妈妈一时糊涂而已。”
提到江旺,韩清澜想起昨夜散宴之后,钟家兄妹送进了的信,皱了一下眉头。
旋即,韩清澜又继续游说,她的声音充满蛊惑:“妈妈若是把那个人供出来,我自然为妈妈求情。”
今日多番被韩清澜连消带打,此刻又被一语说中全盘,曹妈妈只觉得自己被她一双眼看透,陡然发现这位小主子竟如此厉害。且她占着天时地利,外面那位还未必就能斗过。
心中将韩清澜话里的意思掂量了,供出幕后之人——确然是唯一的生路。
于是下定决心,朝韩清茹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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