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一,二,三,四,五,六二十一,二十二,韩清澜数到二十三,听到“扑通”一声,终于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里有一处废弃的井,先让他呆一夜吧。
韩清澜路上遇到来寻她的丫头,铆足劲儿跑回了清荷院。
院子里已经乱成一片,舀水灭火的犹拿着水盆,反应慢的脸上一片茫然和惶恐,还有吴婆子这种自知有亏,看到韩清澜便呼天抢地想要挣表现的,“小姐,我的小姐呀,刚刚真是吓死奴婢了,您要是有点什么事儿,奴婢也不活了!”
说完又“呸呸”两声,顺带扇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我就知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天相!”
“银霜,点气死风灯。”韩清澜懒怠理吴婆子,口头吩咐着银霜,人急急地回屋里找鞋穿。她扫一眼屋里,地板上淌着小股的水,蚊帐被烧得只剩下半幅,油灯还在桌上放着,甚至曹妈妈进屋时用作问路的那颗石子也还在。
除了守门的吴婆子,一院子都是些小丫头,最大的就属兰儿和银霜,此时看到韩清澜脸色镇定,全都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跟这她转。
韩清澜一边穿鞋,一边对后头的丫头们冷声吩咐:“把这屋子守起来,里面的东西谁都不许动,如果明天东西多了c少了,或者位置不对了,拿你们试问。”
往日韩清澜耍脾气时动辄摔打东西,那种时候丫头们自然害怕,但此时明明她面无表情,说话时也并无激昂的情绪,被她眼风扫到的人却都比往日更臣服,都不自禁地垂头,恭顺答道:“是,小姐。”
气死风灯是用桐油纸糊的灯笼,夜间走在室外的时候便不怕风吹,银霜提着灯,小跑着跟在韩清澜后头,问:“小姐,去哪里?”
韩清澜没想到曹妈妈力气那样大,她和银霜两个都没能扭住她,但她觉得曹妈妈不会逃跑。首先,曹妈妈的头脸从头到尾都是蒙着的,她必然心存侥幸;其次,曹妈妈是官府记档的韩家奴婢,奴婢私逃是重罪,主家抓住了可直接打死的。
但是为免夜长梦多,她得立刻去祖母那里,派人出府去拿人。
韩清澜几乎是跑到了仙木堂门口,也不用银霜,她自己一边喘气,一边将门拍得“梆梆”响,“开门,是我!”
仙木堂的规矩到底比清荷院好些,守门的听到是大小姐的声音,赶紧开了门:“大小姐,您这半夜三更的是?”
韩府的园子修得极大,里头依山就势,树木葱茏,以至于清荷院的闹腾竟然没有传到仙木堂来
“我有急事找祖母。”韩清澜说着就往里头走。
韩府的下人都知道老夫人有多疼爱这个孙女,平日里就算知道很多事情是胡闹,也从来不敢阻拦,这会儿守门的婆子却拦住了韩清澜,“大小姐,您不能进去。”
韩清澜很意外,挑眉看那婆子,“我屋里半夜遭了贼,还妄图点火烧死我,我要去找祖母做主。”
“大小姐,您知道的,老夫人身体不好,您若是闹醒了她,今夜就决计再不能入睡了。”守门的婆子十分为难,却半分都不挪动,“兰嬷嬷说了,谁都不许扰了老夫人睡眠。”
韩清澜知道兰嬷嬷一辈子都衷心服侍韩老夫人,但此时下人谨遵兰嬷嬷的令,违抗她这个正经主子,更是无视她所述的事又多严重,让她心头十分不舒服。
婆子的话不假,韩清澜也心疼祖母,罢了,如今实际上是兰嬷嬷管事,于是韩清澜改口道:“那我不找祖母,叫兰嬷嬷给我出府的对牌,再给我几个人去将那人抓来就行。”
婆子眼见韩清澜脸色转沉,生怕这位小主子立时动怒,不禁用手抹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道:“扶云居里的张姑娘半夜突然腹疼难忍,那边的小丫头着急忙慌地过来求救,兰嬷嬷就亲自过去,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