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几张比较清晰的截图,时间为大陆时间 2251年11月20日凌晨3:41分,地点升山蛇山,经纬度”石斛将经纬度跳过,一切详尽数据都被标注在图片里,“这是当宣第一次与这群人接触,此后他们一直保持凌晨3点至4点间见面,地点不一,唯一的共同点是都离你们的住处不远,以湖灌山住处为圆点,可画出一个半径十公里的圆。”
石斛正在耐心地手把手指导当涂如何使凭空出现的全息触摸屏,这是他第一次教导成年人,进度与预计的还要慢上许多。在这一过程中,百索子已经先行离开,他对一个大陆人如何学会触摸屏毫无兴趣,只是刚才与石斛的对话提醒了他一点——千石岛拥有对大陆的全方位监控,那么凭借监控,自己是否可以找到诸夭野现在在哪儿?
在这座岛上,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石斛的眼睛,但百索子今天就想任性一会儿,自己前往主控中心,手动输入指令,调阅有关诸夭野的监控内容。百索子消失在宿前广场一个不起眼的沟壑中,那里是连接整座小岛的交通动脉——地下管道汽车。在千石岛人丁鼎旺的时候,这里的列车与汽车曾经奔流不息,得益于全智能化系统,只要登车人数达到标准,就会从站台驶出一辆汽车,并制定出一条最优路线,利用最少的时间将一车人送去不同地方。后来千石岛人口逐渐凋零,管道列车关闭,人们出行主要依靠两座或者四座的管道汽车。眼下,百索子搭乘的正是这样一辆两座管道汽车,他习惯坐在里侧,即便这种车不需要驾驶员,他仍然习惯打开车门,主动往里挪一个位置。
整座小岛的发展停滞了近百年,尤其在百索子冬眠和诸夭野离开后,石斛除了用迷你无人机从大陆移栽来几盆石斛,这座孤岛没有丝毫改变。百索子轻车熟路地来到主控中心,刚一下车,耳边就传来了石斛熟悉的声音:“你是需要查找什么资料吗?”
百索子没有搭理他,径直往数据台走去。数据台是为应对突发状况设计的手动操作台,但仍然在石斛的管辖范围内。石斛已经推算到百索子要做什么,只默默地看着年轻人坐下,思忖片刻后开始触碰和敲击。作为人工智能,石斛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感情,制造它的科学家们曾经无数次商讨过这个问题,关于人与人工智能之间的界限。
如何定义人工智能?这是在制造人工智能过程中永恒不变的话题,也是所有问题的根本。936年,科学家彭侯提出“如果人工智能做到了一件大家以为只有智慧人类才能做到的事情,那么它就是真正的人工智能”,这一定义被研究人员广为接受。于是人们开始苦思冥想,设计问题,从“是否能够创作画作和音乐”到“是否能够在围棋项目中战胜人类”,从“是否能够创造诗歌”到“是否具有自主设定目标的能力”,当第一代人工智能完成“创作”诗歌并成功蒙骗数十位诗歌评论家时,又有人提出质疑——创作是有规律可循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直接套用数学公式,这个测验不作数。就这样,在一次次质疑和否定中,人工智能发展到第五代,已经可以完成当时人类提出的所有“定界问题”,原本应该限于狂欢之中的科研团队死一般沉寂,不少科学家c研究员选择自杀,因为比起人工智能,他们经常表现得“不像个人类”。
人类越来越依赖人工智能,需要经过人工智能的提醒才会记得为家人过生日c与家人共同出行。孩子不愿再和大人做过多交流,每次家庭聚餐的饭桌上都是格外冷清,每个人利用内置耳机听音乐c直播c说书,如若在此刻突然提起一句话,那么定然是无人打理。高度信息化的社会让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乌托邦”和“灵魂伴侣”,并沉迷其中,再也无需与外界交流。这座岛上,资源充沛,能源富足,所有呆板的机械的工作皆由机器完成,这里没有饥饿也没有贫穷,纳米技术和基因技术的发展致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