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别高估自己。”男子用力抬起顾清纯的下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顾清纯躲开他充满戾气的目光,望向一旁的落地钟——2017年11月9日。
自己到底在哪里
从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这座装修华丽的别墅,自己一身高档纯棉睡衣,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俊美但浑身充斥着戾气的男子,这些问题像拉锯一样拉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令她头痛不已。
“顾小姐,药熬好了,您趁热喝。”男子上楼后,保姆模样的中年女人端过来一碗药递给她,打断了她的思绪,“医生说您身子弱,要多多休息。”
难道那天是这家人救了她?
“你是?”顾清纯接过药,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顾小姐,我是刘妈呀,您摔着头,今日刚醒过来,还需慢慢恢复。”刘妈说话不紧不慢,话语里掩藏不住对顾方沁的疼惜。
“谢谢刘妈,谢谢你们救了我,但是,我要回家了。”顾清纯起身要走。
“顾小姐,您说什么傻话,这里就是您的家,虽然您才过来两个月,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刘妈扶顾清纯坐下,“等您和唐少爷完婚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顾清纯轻轻抬头便看到站在楼上扶手旁的男子。他们目光相对那一刻,他眼里的冰霜气息令顾方沁不禁手一颤,碗里的药洒在桌上的检查报告上。
顾方沁,女,22岁,检查结果:头部轻微脑震荡,身体多处擦伤。
“刘妈,我昏迷多久了?”顾清纯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天尖锐的刹车声,刺激着她的神经。
“两天了小姐。”刘妈拿起桌上的检查报告,“都怪我,如果那天我听唐少爷的话,您就不会”说着,刘妈哽咽起来。
看到眼前这个微微发福的女人,顾清纯想到了相依为命的奶奶。对于那场车祸,奶奶一定无法接受,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如何。
“刘妈,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顾清纯紧紧握住刘妈的手,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回去找奶奶。
“方沁小姐!!”刘妈擦干眼泪,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顾清纯,“您,您不扣我的工钱吗?”
“扣工钱?为什么呢?”顾清纯被刘妈的问题弄得哭笑不得,“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顾清纯深知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的艰辛。
“新阳市记者追踪报道,本月6日新阳市紫云县步行街发生一起严重豪车撞人事件,受害者顾清纯因伤势过重,医院已宣布其于今日凌晨死亡。”客厅电视里播放着午间新闻,顾清纯看到主持人的右上方出现了自己的照片,照片下方写着“亡者安息”几个字。
“咚!”顾清纯的碗从手里滑落在地上,药洒了一地。她抬起颤抖的右手,使劲掐一把自己苍白的脸,很痛!
瞬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涌出眼眶。
我已经死了?那天我就死了?!
那现在我是谁??我是谁???!!!
“刘妈,我是谁”顾清纯发疯似的摇晃这刘妈,几乎咆哮地喊着。
“顾小姐,您是顾小姐顾方沁呀,”刘妈看到满脸泪痕的顾清纯,心痛得跟着流泪,“您是唐少禹唐少爷的未婚妻,您是新阳市所有女人最羡慕的人!”自从顾方沁不顾顾家老爷和太太的阻挠拖着大箱小箱硬住进唐宅,她从来没有见过高高在上的顾方沁这般无助过,即使唐少爷再厌恶她,再无视她,她总能给自己找理由向蛇一样缠上去。
刘妈伸出去的双手又快速地缩了回来,她想去拥抱她,但是顾方沁是一个阴晴不定c高傲的人,清醒后性情大变,更是令她手足无措。
顾清纯摸索着跑到洗手间,将房间们紧紧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