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说的,没想到才人是当真的。
云栖心里头感动,也越发觉得愧疚。
为了帮她讨药,才人这一趟不定受了怎样的委屈和刁难。
宫里的人就是这样,见风使舵c拜高踩低的恶习都是刻进骨子里的。
之前,那些人觉得皇上今年要来行宫,吴才人或许有复宠的可能,才对吴才人稍稍恭敬客气了几分。
如今皇上已经到行宫好几日了,却迟迟没有召见吴才人,那些人只当吴才人要永远凉了。
从一个彻底凉了的才人身上,能得到什么好处?
既是没有好处的事,傻子才会去做。
不落井下石,踩你两脚就不错了。
云栖越想越躺不住,立马坐起身来,“我去看看才人。”
“别动,你伤得这么重,又没药治,若再不好好养着,伤怎么能好。”宜香双手按着云栖的肩膀,头埋得很低,单薄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哭得浑身都在发抖。
“宜香”
“都是我的错。”
“吴才人说了,这事从头到尾都是宋氏一个人的错。”
宜香不言,低声抽泣着,泪水落在裙子上,打湿了一片。
云栖任由宜香这么哭,没有出言再劝。
哭吧,把心里的委屈一遭哭出来,总比一直憋闷在心里好。
听宜香的哭声渐小,应该是哭累了,云栖忙递了帕子过去。
宜香摇头,推开帕子,“别给你弄脏了。”
“你呀你呀。”云栖忍不住叹了口气,捏紧了帕子,倾身上前,弯着腰,歪着头,替宜香擦起泪来。
“你快坐好,仔细扯疼了伤。瞧,胳膊上的土豆都掉了。”宜香连忙扶云栖回去坐好。
云栖笑嘻嘻地看着宜香,“小兔子,红眼睛。”
“难为你还笑得出来。”
“我不笑,难道和你一起哭?”
“你别哭!”宜香明显慌了一下,“你笑好看,我愿意看你笑。”
云栖把手上的帕子递过去,“你好好擦擦脸,我就好好给你笑一个。”
“噗。”宜香破涕为笑,“你就会逗我。”
云栖由不得宜香不要,直接将帕子塞进了宜香手里,“上回你说我这条帕子绣的好看,我回来就又绣了一条一样的,不过还没绣完,等我绣好了以后送你。”
“你阵子早出晚归,每日回来累得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还有精神绣什么帕子,也不知道心疼自己。”宜香边说边将云栖递来的帕子,整整齐齐地折好,“你若一定要送我,送我这条就好,那条没绣完的就别再绣了。”
“那可不行。”云栖道,“你不嫌这条帕子旧,我还嫌它送不出手呢。我知道玉玢常常偷拿你的头绳c帕子什么的,事后还不承认,硬说那东西本来就是她的。回头我在那条新帕子上绣上你的名字,看她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说那是她的。”
宜香看着云栖,由衷地赞叹说:“还是你心细。”
“好了,咱们先不说帕子的事,我都没来得及问你,这回宋氏又是为什么事闹起来的?”
一说起宋氏,宜香就是一个愁,“这回是为筝。”
这个云栖已经猜到了,她眨眨眼,示意宜香接着说下去。
“下雨这几天,宋主子一直都懒懒地不爱动,今早见天晴了,宋主子一时兴致上来,便说要弹筝。不想揭开遮尘布一看,筝上竟生了霉点,宋主子便闹起来了。”
“霉点?”云栖觉得甚至奇怪,“这几日天是挺潮的,可那筝上不是都刷了漆吗,不至于这么容易就生霉呀。况且,宋氏一向宝贝她那些乐器,平日里除了她自己,旁人碰都不许碰一下。她又没将那筝交给你看管保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