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泪不甘道:“若不做些什么,我这身伤岂不白受了,你说是不是?”
心忽而就软了,笑意掠过唇角,明知她是在耍赖,却不想驳她。大掌上压贴靠腰间,低叹:“真是一点儿亏都吃不得。”
在她看不到的视线里,黑眸掠过一抹阴冷。
伤她的人,他又岂会放过。
风净洛自然不知,埋在胸膛里的唇欣喜上扬,听他这话便是同意了。
※※※
月影轻斜,已近中天。
风净洛携大理寺少卿李从文之令下台狱问审林知任,虽稍不合规矩,但碍于大理寺之情,御史台也不好驳之。更何况一早便有人授意,如此不过是顺水推舟。
风净洛刚入台狱便有狱卒来引,一路到关押重犯的地牢。她三言两语屏退狱卒,独自提灯走过阴暗长道,停在最里间牢门外。
林知任双臂环抱在胸,舒展四肢安卧乱塌,闭眼仰躺不知是否入睡。
风净洛也不心急,靠近冷冰冰的牢门静站了会儿,敛眸低唤:“林大人。”
林知任似没听见,闭眼未动。
牢门外早备好座案笔墨,只等她来。
她避不落座,提起先前从郁卒处索来的钥匙开锁,只听见“咔嚓”一声,牢门大开,她弯身进入。也不关门,容门大敞。
烛火昏黄,洒落蓝裙摇曳出点点光斑。
她入门不动,锐利目光直锁林知任又唤了声。
仰躺在床褥上的人终有动静,却仍未睁眼,只道:“老夫劝你别白费心机,你想知道的老夫一个字也不会说。”
声声怪异讥笑陡然响起,在阴寒湿冷的牢狱里显得格外瘆人。
回落入林知任心坎,激得他骨子里的每一寸血肉全躁动起来,再忍不住掀开眼睛看向门边。
咋见到的一瞬间,死寂的眼里燃起强烈火花,挺身怒呸她一口。
风净洛也不气恼,唇边笑意反盛。
林知任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满脸怒容,哪里还有一丝重臣的清贵之气,咬牙道:“不过是个奸邪小人,有何权力审我。”
风净洛一脸淡色,轻道:“林大人乃两朝元老,岂会不知圣意。司徒弘一案迟迟未结,这其中道理还需下官提醒大人?”
短短一席话犹如冷水浇身,火气顿消。
林知任僵坐在床,沉默不过须臾唇边缓上冷笑,“区区女子,也不过是个七品评事竟妄想翻弄朝政,你以为这乐都内城金銮殿上真能容你为所欲为。”
他拍了拍身下床榻,得意奚笑:“老夫在这儿等着你。”
柳眉微扬,风净洛扬起璀笑回之,“恐大人等不到那日。”
“你这奸邪小人,别以为没人知你与云陌劫”林知任愤然起身,想也不想便脱口泄出。
风净洛脸色遽变,再不给他胡言的机会冷笑打断:“以大人一人之力定然不敢如斯猖狂,还请大人如实相告这幕后主使到底是何人。”
林知任怒极戾笑,狂妄至极。笑够忽而止住冷瞪风净洛,故意激她,“老夫若不说,你可敢严刑逼供?”
风净洛也不恼,好整以暇地打量他,摇头叹道:“有一物想必比严刑逼供更有效。”
林知任一怔,立马警觉,“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风净洛从怀里摸出一物扔在他身上,弯身出门,落锁。
林知任迟疑了下,展开宣纸。血红大字入目刺得他全身剧烈颤抖,握纸的手抖得如风中落叶,宣纸飘落在地。
爹爹,救我。
他猛然抬头,双眼通红充血,疯了似的冲向牢门,吼道:“风净洛,你不得好死!”
风净洛冷看着他,明知他误会却不辩解,“林大人现下能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