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山庄。
厢房内室,梦吟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窗外星辰可见,晚风轻寒。
一侧软榻上,秋千索脸色煞白,唇色青中带黑,俨然受了重伤。青茫盘坐在她身后,双掌抵住背心,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二人相接处灌入。顷刻间,袅袅白烟至头顶冒出,显然已到紧要关头。
软榻边,风六半跪着,她三指按在秋千索腕间寸c关c尺三处,双眸轻轻敛下。过不多时,她收回素手,起身对一旁梦吟道:“无碍,并未伤及内腑。”
梦吟松了口气,含笑道谢。
风六正想交代两句,外室突然传来响动,云陌劫清冽的嗓音在幽寂的夜里透出丝丝薄凉。
梦吟闻声一颤,心口似被羽毛搔过,拨得她眼皮轻掀,莹莹水眸,内有轻雾。她终是没有胆量踏出内室,只敢隔着屏风远远偷看。
风六并未注意旁边女子端有异样,低声道了句客气,便提着衣袍下摆匆忙退出内室。
室外偏厅,逍遥子正指着三人破口大骂,俨然正在气头上。
反观被骂三人,云陌劫神态自若地端茶在饮,沧夜冷着脸擦拭沾血长剑,旁边公子柳无奈地把玩随身玉箫。
三人不痛不痒仿若无事,逍遥子也觉得无趣。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压抑不住改变方向全转往另一人。
原来厢房内除四人外,竟还有一人。
那人全身僵硬地坐在桌边一动不动,头垂得很低,高束长发垂下几缕遮挡住脸,双手紧握成拳放在两侧膝盖,背脊挺得笔直。
风六眉心高挑,走近后才看清,此人正是楚天阔。白日里的朗朗正气已从他身上消失殆尽,眉宇之间留存的仅有一丝孤高傲气。
公子柳一见着她,立即勾了勾手,唇角泻出丝丝笑意,如三月春风,温暖和煦。
风六只挪动两步便被逍遥子截住,她不明所以地以眼神询问公子柳,公子柳手执玉箫无奈地摊了摊。
逍遥子走近几步挡在二人间,气急败坏道:“丫,咳咳咳咳”出口方觉不对,还好来得及。
风六心头万分紧张,由着双颊烫红不敢去看。
逍遥子咳够了,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强装无事,“小兄弟,你来评评理。”
风六忍住慌乱,悄悄掀眸偷看,见众人无异,她心中稍定,疑惑道:“前辈为何如此生气?!”
不提还好,一提逍遥子更气,愤恨地指着三人道:“这楚天阔暗地里早与万行连成一气,屠魔是假谋夺火莲花是真。这等口蜜腹剑的伪君子,他们竟还想包庇。”
显然风六也已料到,她并未立即回话,走往桌边倒了杯茶过来,递给逍遥子笑道:“前辈君子品性,自然见不得灭德立违之行,道貌岸然之辈。”
逍遥子吐了口浊气,胸中怒气仍未散透,却不敌风六连番催促,接过杯子喝了口。
风六微微扬唇,顺势勾起逍遥子手臂,半拖半劝地拉他坐往桌边,唇边笑意更灿,“我们且看看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能如何装腔作势。”
逍遥子何等聪明自然知道她这乃缓兵之计,心中对她爱极,不忍拂她心意,嘴上却忍不住调侃,“也不知小兄弟这副心思到底是为谁?”
笑意僵在唇角,风六强作平静道:“当然是前辈!”
逍遥子见好就收,不再逗她,转向云陌劫时脸色立马变了,不屑地哼了一声,“老夫是给小兄弟面子。”
云陌劫但笑不语,望着风六不知为何而烫红的脸眸色浓了几分,双手不疾不徐地敲在桌上,语调陡然间变得冰冷,“你们有何目的?”
楚天阔背脊挺得笔直,冷冷不答。
云陌劫并不着急,敲在桌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幕后主使是谁?”
楚天阔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