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提醒,众人才想起令狐坤,一时所有目光全胶在三人身上。
柳飞燕似乎还嫌场面不够乱,讥笑道:“情之所钟,身不由己。令狐掌门,可惜你一腔衷情错付。”
哪知被她提及的令狐坤一脸无动于衷,仿若落花下相拥而立的男女与他毫无关系。
孙绾绾从封白怀里抬头,苍白的娇颜染上淡淡红晕,眸里满是疑惑,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与令狐坤扯上关系。
她越是无辜,柳飞燕越是见不得,唇边讽笑渐大,指着令狐坤道:“铁证如山,任你巧舌如簧也再难辩驳。”
女子敏锐的直觉让孙绾绾只凭几句含沙射影的话及在场众人暧昧的神情便察觉出,此间必然存有误会。她对与封白之情虽一直耿耿于怀,但也并不能任人污蔑。
正想问清楚,耳边风声大作,断剑已再次出鞘。
剑锋轻轻掠过柳飞燕,腾起一道血雾。
封白眼中满是戾气,威胁道:“你再侮辱她一句,试试?”
柳飞燕只觉颈间一凉,剧痛袭来,一缕血丝缓缓渗出。吓得她脸色青白地僵在原地,拼命忍住想尖叫的冲动。
她跋扈惯了,哪能轻易罢休,仗着有她师傅姬菱花撑腰,张嘴大骂。一道青光如电划下,她一时难能反应地愣在当场,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光落下。
幸好离她最近的杨玄逸在危机时刻扯了她一把,才堪堪躲过这生死一剑。
柳飞燕遭此教训,躲在一旁再不敢信口开河,瞪着孙绾绾的双眸恨意更深,若师傅在场,定然不会让这贱人称心如意。
孙绾绾扬手轻搭在剑上阻止断剑再出,娇丽的脸上满是严肃,一字一字缓慢道:“虽不知各位是何意,但我灵山派与蒹葭派从未有过交集,而我与令狐掌门更无往来。”
登时,所有人的目光全移到令狐坤身上,不懂他为何要自损清誉。
令狐坤双眼微眯,微勾的眼中满是刺骨恨意,“为成大事,牺牲区区老夫一人又算得了什么。只是老夫输得不甘心,”他突然止住,目光转向封白,恨意更盛,“为了她,你铁了心要背叛黑泽教?”
此言一出,群雄耸动,原来这来历不明的冷然男子竟是黑泽教人。
“我从未想过背叛黑泽教,”封白坦然迎向令狐坤,目光落回怀里女子时自然变得温柔,“但也不会再抛下她。”
“你!”令狐坤气急。
“令狐掌门可听说过,一步错,步步错的道理。”云陌劫突然插入。
令狐坤双眼一眯,很快便恢复镇定,“如此说来反倒是老夫引起你的怀疑?”
云陌劫也不隐瞒,“不错,确实是令狐掌门。”
令狐坤沉吟道:“问题出在哪儿?”
云陌劫目光变得悠远,落在一直站在角落没出过声的风六脸上。
风六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心弦微微颤动,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与以往有些不同。
云陌劫在风六的眸光中微微一笑,存心撩拨,“感情。”
他声音突然变得低沉,风六没由来心一悸,总感觉和之前梁上偷听那夜他靠在自己耳边说话的声调是一样的。一想到那晚,她再难平静的与云陌劫对视,只觉脸颊飞红,耳根子一片火烫。
令狐坤神色微变,疑惑道:“感情?”
云陌劫收敛心神,不再逗她,面对令狐坤正色道:“若你与她真有情,已到地牢何不找借口直接进去。以令狐掌门的地位,想要掩人耳目并不难,之后你大可说是为审问犯人。而你没有,若云某猜得没错,你原是去打探地行,却苦无脱身良策。唯有破釜沉舟深陷囫囵方可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取她性命,碍于你与她有私情,就算事情败露,众人一开始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