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沉声道:“抱紧。”
清俊侧颜突然靠近,伴着吹在耳边的热气,风六哪里还有思考能力,只能听见自己鼓噪的心跳声远远盖过了他的,双颊又染上淡淡晕色。
云陌劫瞧她这女儿娇态,克制不住在她耳边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不等她反应,双足一点,身形拔地而起,翻上屋顶后袖袍若有似无地一抖便又向上冲了几丈高,身体掠过一旁大树也不借力,足尖交互轻点,单臂挥袖一振又向前飞去。
风六惊诧地喘了一声,慌忙咬住下唇,抬臂缠在他颈后,同时将头埋进面前胸膛,听闻耳畔“呼呼”风声,面颊被刮得生疼,心中反倒泛起一丝清甜。
时间仿佛凝结,过了许久才听见云陌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风六悠悠回神,发觉云陌劫已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而自己竟还勾着他的颈子,半倚在他怀中,顿时觉得羞愤难当,飞快地收回双手向后大退了一步。
可她不知自己身处屋檐之上,脚下踩空,一个趔趄,斜着身体朝后摔去。
云陌劫一把拽住她胸前衣襟,手臂使力硬将她拉了起来,她急急稳住步子不巧又踩到宽袍下摆,一个重心不稳向前栽进他怀里。
云陌劫几不可闻地轻轻一叹,忍住笑意,道:“梁上君子可不适合这么大的动静。”
风六恨不得此刻有个地洞,一张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才借着他的手臂站稳,正欲道谢,哪知云陌劫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轻慢蹲下,伸手揭开一片青瓦。
风六顺着揭开空隙往内一瞧,登时明白云陌劫说的看戏之意。不赞同地冲他摇了摇头,正想说教一番却被屋内怪异的气氛吸引,一反常态地趴跪下来,一脸兴味盎然。
云陌劫浓眉一挑,好整以暇地抱臂看她,耳边传来屋内之人的说话声
夜半时分,一个身着火红嫁衣的胖女人雍容地瘫躺在铺满软褥的长椅上,悠闲地拨弄着套在指头上的银质甲帽,“这亲是成定了,你又何苦折磨自己?”
她对面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同样身着喜袍的男子,男子双目圆瞪,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一张脸憋得通红,胸中迸发出雄雄怒吼,“你这臭婆娘,想要老子娶你,等八辈子也妄想!”
风六反射性地捂住耳朵,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再仔细瞧了几眼红袍男子,猛然扯着云陌劫的衣袖道:“是他,他啊!那个与我在锦熙官道茶棚内比棋的汉子!他怎么会在唔,唔——”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云陌劫怕闹出动静伸手捂住她的嘴,淡淡道:“刮了胡子还挺人模人样。”
风六用力乱拨他捂来之手,轻声“咿呀”地甩着脑袋,耳边传来屋内胖女人尖细的声音,“你以为你不想娶,便真能不娶?我爹可是寿州知州,以后更会平步青云,跟了我是你莫大的福气。”
红袍男子,况老三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笑得胖女人脸色一红一白,起身连甩了他好几道耳光,“有什么好笑的。”
胖女人力气颇大又戴着尖长甲帽,况老三被她掴得偏过头去,五个血指印清楚地印在左脸上。
风六终于拨开捂住她的手,一边急喘一边深吸了好几口空气。透过缝隙见况老三被打偏在椅上,惊怒道:“这姑娘着实过分,强行逼迫别人成亲还动手打人。”
云陌劫不为所动,她纳闷道:“他不是你朋友?你怎不帮他?”
云陌劫高深一笑,“这戏才刚开始,云某怎能如此不识趣。”
风六以为他又要打哑谜,不悦地皱起眉头。
屋内况老三甩了甩脑袋,讥讽道:“小小下州知州,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平步青云?他凭什么?”
“当然是凭贤婿你——”房门被推开,一名灰袍老者应声而入,身后跟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