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林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不消片刻又痛晕了过去。他已经感觉自己苏醒了不下五六次。
可每一次都是在意识恢复了一些后被脑海中撕裂般的痛苦再次疼晕。
痛!他从未经历过这种疼痛。以至于在意识越发清楚起来的时候,不自觉的努力回忆着断臂的那种感觉。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麻痹神经,来缓解对脑袋的感受。
这是一种本能,以痛楚麻痹痛楚。
罗林满头大汗的睁着眼睛,身体瘫软在地上。他的目光中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林已经可以感觉的到四肢,他的双手手指紧紧扣在地上,掘出了不小的一片坑洼。他的脚指头在筒靴中纠缠在一起,大腿小股的位置筋肉鼓的老高,不停抽搐着。
又过了许久,罗林被折腾的和一只落汤鸡一样,浑身上下湿了个遍。
他的嘴唇干裂开了数道口子,胸口发闷的直如挨了一记重拳。
忽而,他的胸口波动起伏,伴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他努力将头向着一边靠去,直到左脸完全贴到了冰冷的土地上,他才痛快的呼吸起来。
用手捂着脸一摸,尽是眼泪c汗水的混合物,在嘴边一擦竟然黏附的是一圈白沫,就连地上也沾了不少,可他已经不记得保持这样的姿势呆了多久了。
脑袋中那股子疼痛已经消退了,他小心翼翼的将右腿本来蜷缩弯卷的姿势调整到一个平放的位置。在做这个举动的时候,他仍旧没有起身,只是将脑袋搭在了左手的胳膊上。
然后他在右腿尤为强烈的抽筋中缓缓的闭上眼睛,香甜的昏睡了。
不大的洞口闯进些许阳光,他们在地穴中滴溜溜乱转,直将黑暗驱散。
“我干!”
罗林一拳打在地上,好在知道避开自己留下的那滩快要干了的液体。
深呼口气,他坐了起来,双手并用的给自己不停告警的右腿按揉着。
一醒来就被痛的一机灵,罗林的心情很不美丽,他半抱怨半委屈的对着右腿说道,“左腿都消停了,你就不能学着点吗?”
也不知道是话语管用了,还是他不停地按揉起了作用,在他手指头都要按僵的时候,右腿终于消停了。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他在按摩右腿的时候,眼神只盯着右腿,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
那双眼睛,并不正常
活动了下右腿,发现可以站起来了,他这才摸着后脑勺,打量起了四周。
站起身的他看了左边看右边,一转头,一颗枣树安静的竖立着,罗林吞了口口水,眼神直遛遛的盯着枣树上的圆衮衮大青枣。
忽然,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妈的,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傻傻的,难道是那臭女人动了什么手脚?”
“对了!我是被那红毛猴子暗算掉下来的,这里还有一个恐怖的女鬼!”
罗林这会才算回过神来,他猛的将头转回,一只锋利的指甲离他的眼珠只差半寸的距离。
他又吞了一口口水,明显的察觉到了自己之前的状态有多么诡异。
脑袋开始微微发痛了,或者说一直都是这般的痛,只是之前的他全然没有感受到。
“前辈?”
如果可能他真不想开口说话,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觉得自己在黄泉里面淌了一遍。
左手偷摸的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别到屁股后面的储物袋中摸出了唯一的武器——一把铁镐。
开储物袋的手都有些吃力,别提用淬火掌了,不过他自信这一下打到人脑袋上也得脑袋瓜开裂不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罗林又默默地把镐子放了回去。